们道:“无期可以走,小双不行,方才我已经将此事禀告给了父帝,父帝的旨意,是让小双同我一道回去见他。”
岑双没说话。
江笑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折中道:“要不,贤弟先随我一同返回凡间,到时候再从凡间上去?”
“可以……”
“不行!”
江笑与岑双再次看向凤泱。
凤泱大抵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强硬,所以再开口时,语气柔和了许多,他道:“无期自己都觉得绕路麻烦,何必再拉上小双一起?何况这是父帝的意思,还是不要把时间耽搁在这上面的好。”
岑双只是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天帝急着见自己,浮世鉴、魔渊七君、古神功法……单拉任何一个出来都足够让天帝重视,何况自己还将这些重要事件凑齐了,天帝不急才怪。岑双当然也没有抗旨不遵的意思,他只是想避开面前这位殿下,单独回天宫复命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岑双因为之前在魔渊梦到了前尘往事,心中恨恨,突然就不想与这位殿下同行了,事实恰好相反,在岑双这里,那些所谓的前尘,早就成了真正的尘埃,风一吹就
散得一干二净,他不能说自己已经完全不再在乎,但他确实也没那么看重了。
当他拥有了更深刻的经历,经历过更苦痛的考验,那些在过往某一个阶段内,以为会永远耿耿于怀的东西,其实也就那样。
何况在那前尘之中,他自己也错得离谱,非要说的话,面前这位殿下,其实要比他无辜太多——凤泱太子只是因为没有回馈给自己足够多的情感,便被那时的自己长时间地怨恨迁怒,他们好好的一家四口,被自己闹得鸡犬不宁,孰是孰非,如今谁能定论?
但这都不重要了。
都过去多少年了,岑双断不至于为着千年前的少年心性惦记着那点破事,他之所以想避开对方,纯粹是为对方考虑。
岑双不瞎,从魔渊出来遇上对方之后,对方那每根头发丝都散发出的愧疚,进退两难的纠结拧巴样,就算他不尴尬,岑双都替他尴尬,与其在江笑离开后他们一起尴尬,不如他和江笑一块儿离开得了。
可惜岑双好心好意为他打算,这人反倒不领情,非要把岑双留下来继续拧巴,真让岑双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搞不懂也懒得深究,反正岑双自己是无所谓的,既然对方两次搬出天帝老儿,那么岑双即使不卖他面子,也总得给天帝的面子不是,于是岑双果然很给面子地答应下来,认真地和江笑道了个别。
江笑与他们告别后,即刻御器朝远方飞去,但没过多久,他又飞了回来,满怀歉意地跟凤泱说,他突然想起还有件东西没有还给岑双,于是拉着岑双飞到了另一边,与凤泱等人隔着一定距离。
似乎还不放心,他还暗暗施了个隔音法诀。
岑双被他这一连串举动逗笑,打趣道:“贤侄不是说有东西给我,怎弄得这样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贤侄预谋着要说哪位上仙的坏话了。”
江笑的脸皮霎时爆红,他颇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嗫嚅道:“也、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我……嗯,为兄只是有几句话想叮嘱贤弟罢了。”
岑双道:“什么话?”
江笑沉吟片刻,道:“贤弟稍后觐见完天帝陛下,若无甚要事,最好快些离开天宫,如今那里,怕是不太适合贤弟久留。”
岑双道:“怎么说?”
江笑叹气道:“贤弟既然已经知道那么多仙人看到了你半现原形,那么理当明白,那时贤弟暴露的不止是容貌身份,还有你修习的功法,以及不甚理智的状态,对此,即使寻常仙人不明白不在意,但陛下娘娘,以及各宫宫主,恐不会轻拿轻放。
“我虽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不会做危害万灵之事,可惜,只有我相信是不够的,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所以……而且,如今天宫因仙道大会众仙云集,鱼龙混杂实难应付,贤弟又失了法力,自然是越快离开那里越好。”
说到这里,他瞧了岑双一眼,才继续道:“除了这个,还有那个,哎就是你长这个样子,和帝后的关系……
“反正现在整个天宫都乱糟
糟的,陛下和娘娘自不必说,凤泱太子是什么样你也见到了,然后就是,你的原形不是青凤么,大概因为这个,仙羽宫那些先天仙人也对你格外关注起来,我去找天宫仙人打听与你有关的过往时,便撞见过不止一次仙羽宫的仙人。
“这倒也还好,毕竟他们大概将你当成了仙羽宫流落在外的同族,最古怪的还要数他们金羽一脉的那个世子金梧,你知道他吧?
“那时我被天兵带上云阁,就刚好听到他在那里大吵大闹,嚷嚷着要去魔渊找你,周遭的宫主纷纷笑着问他是不是与你有交情,他又不说话了,怪怪的,总感觉他的袖子不太完整,贤弟啊,你可千万离他远点……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