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十三分,北方的十月末,夜寒风劲。
我站在酒吧停车场,盯着那扇隔开冰火两重天的大门。
酒吧门里,是我今天要等的顾客。
我怕冷,就在寒风吹的我几乎想要取消订单的时候,
一个醉汉搂着个美女从酒吧门里踉跄而出。
看意思是真没少喝。
“x,是个女的。”
我接过醉汉丢过来的车钥匙,不理会他上下打量的眼神。
“请上车,系好安全带。”
熟练的动作和标准话术做完,我启动了车子。
我是一名兼职代驾司机,
接完这单,我只想回家冲个热水澡。
车上的暖风让我渐渐舒展了身子。
专心开车。尽可能忽略掉后座男女明目张胆的风流快活。
夜雾之下,马路上的车辆很少,路灯垂头搭脑的排好队形站岗。
不同于其他一二线城市的繁华热闹,这座“挂名”一线城市似乎并不钟情于夜生活的灯红酒绿。
它以它独有的节奏影响着这座城市的人们,爱热闹有爱热闹的去处,安于平稳的有安于平稳的归处。
热闹与安稳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当车子停在城西的五星酒店大堂门口,后面的男女已经互啃的满脸颜色。
“嘿,帮我拿下手扣箱里的东西。”
男的携满烟酒气的手划过我的后脖颈,手指划拉着副驾手扣箱的方向。
我屏气照做,将箱子里的避孕套递了过去。
无论如何,这一单总算结束了。
差十分十一点。
我站在酒店大堂里躲风,正考虑怎么回家时,林雨菡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是我的合租室友,一个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单亲妈妈,有个五岁的可爱的女儿。
“浅川,你在哪里?”林雨菡颤抖的声音传过来,好像一根游丝,稍一用力就会绷断。
“我在城西**酒店,正准备回家,怎么了?你在哪?”
平时这个时间她们母女俩早就睡了,可听电话里周遭的杂音却不像是在家里。
隐隐的不安在我心里越来越重,又不敢问的太急怕她更慌了神。
林雨菡在电话里深吸了好几口气,却依旧抑制不住的颤抖的说道:
“浅川,我去找你好吗?这次,我需要你帮我……”
“好好,我一定帮你,你别慌,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别动,我去找你,你别动……”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深沉夜色,心绪也越来越沉。
林雨菡性情安静不爱说话,性格温温柔柔的,孩子也教育的活泼懂礼貌。
像我这种冷情冷性的性子,林雨菡几乎可称为完美的室友。
我们在一起合租了三年,相处的十分融洽。
也许是我俩骨子里都是比较淡漠的人,合租的这些年里我们也从来没有打探彼此的过去。
我只知道她有个当民警的表哥,偶尔会过来陪孩子玩。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觉间我已经站在酒店的马路边,盯着偶尔驶来的车辆发呆。
白色的polo车打着双闪停在我面前,看车牌是她没错了。
我低身望向驾驶座,林雨菡在看到我的瞬间身子仿佛气球瘪了气样缩小了一圈,本就娇小的身子像要陷进座位一般。
我赶紧钻进车子,关切的拉着她冰冷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刺眼的光线瞬间笼罩了我们。
“浅川,麻烦你,麻烦你,麻烦你帮我告诉表哥,一定不要让任何人找到蓁蓁,拜托你。”
强光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却也感受到了她的决绝,声声的应了下来。
当适应了光线,对面的车子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站在车头插兜歪着脖子往车里看,另一个直接拉开车门。
”已经给你时间交代了,跟我走。“
男人的声音冷冽,大手一把抓住林雨菡的手腕,高大的影子欺进车里,有一种不敢违抗的威压。
“你是谁?”我壮着胆子问道,使劲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即便看不清他的脸也知道他很危险,我怎么敢让她跟着他走!
男人听见我的话站直了身子,高大的阴影挡住了刺目的强光。还没待男人有其他动作,林雨菡开口说道:
“浅川,没事,我要跟你说的已经说完了,你照顾好自己。给你添麻烦了。车你开回去吧。麻烦了。”
阴影下她尽量挤出一个微笑,仿佛放下心中执拗最终屈服于命运般淡淡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一个多小时里,我听她说了太多次“麻烦”我。恐怕不是走投无路她真的不愿意将我卷进来。
眼看着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