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雅在床上翻了个身,睡得很是香甜。
现在才清晨六点多,昨天爬了山晚上又打牌玩游戏到深夜,大部分人都打算睡到中午再起床。
白玎玲尽量放低声响,简单的洗漱完后,换上一件白色印花T恤,下面穿了一条粉色的牛仔裤,便拿起桌上的微单套在了脖子上,静悄悄地关上房门下了楼。
走进院子,早晨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
白玎玲深呼吸了一口,感觉神清气爽,轻轻地打开客栈的木质院门“溜”了出去。
这么早周围路上还见不到什么人,但天光已经大亮,鸟儿的啼鸣在这样的时候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走在碎石铺砌的小路上,两侧的客栈每一家的小院都被主人精心地布置过,有的种满了各色品种的花草像是美式的乡野小别墅;有的用黑色花岗岩砌成一个镜面水景,四周铺满了白色砾石,禅意幽幽;有的用竹篱做围墙,角落里栽种着几丛翠竹摆上石灯笼,清雅宜人……
职业病发作的白玎玲边拍边在心内点评欣赏,绕了几条小路,转到大道上往前方的石桥上走。
石桥下昨晚响在耳侧却看不见的水流声此刻就近在眼前,说不出的奇妙感,岸边的树木枝叶垂垂地往下延伸舒展,有些落到了溪水里。
白玎玲举起手内的微单,调了调焦距,按了几下快门。
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白玎玲一惊,还好相机是挂在脖子上的,回过头就见肖树涵正站在她的身后。
“这么早!”肖树涵穿着一件蓝底印花的短袖衬衫,仿佛整个人融进了这样一个爽朗早晨的空气里。
肖树涵嘴角向两侧高高翘起,似乎对白玎玲刚才被自己吓到的反应相当满意,这让他不由地心情更加愉快。
“你也很早啊!”白玎玲将整个身体调转了过来,收回方才漏跳一拍的心脏,迎着头顶斑驳的树荫笑道。
肖树涵和白玎玲两个人沿着高高的溪岸,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还是早上好,人少。” 高高的溪岸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白玎玲又深吸了一口空气,那是与喧嚣的城市空气截然不同的清新感觉。
“你这地方选得真是不错,感觉比西湖更舒服。”提议来灵隐寺附近住住,是白玎玲的注意,肖树涵撩起头顶的一串快要打到他的树枝,问道,“你经常出去玩吗?我看你博客上放了不少旅行照片,去过不少地方。”
白玎玲心扑通扑通地跳,原来肖树涵还会去关注她的博客,想起自己有时候会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博客里,不知道他看了多少?回去要清理下!虽然知道有可能对方已经看过了,但也有可能还没看到,回去还是要排查一下!
“算不上去了很多地方,也是从工作以后被派去葛城之后开始的,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只去过桂城和吴城这些近郊。后来才每年都会找时间出去长线游一两次,主要还是看手上项目的安排情况,项目多的时候也不会出去。” 白玎玲转头看了一眼肖树涵,又转了回来望向其他地方。
“你去过西藏吗?听说喜欢旅行的人都把那里奉为圣地。我人长得太高,估计到了那里会高反的很严重。”肖树涵自嘲道。
“去过,前年去的。我一到那里头一天晚上就高反了,吐了一整夜。所以后面几天也没有体力和心情去欣赏高原的美景。”白玎玲笑道,“站在美的纯粹的自然风光面前,我却被大风刮得只想快点逃进车里。也许每个地方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同吧,主要看你在那个地方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留下了什么故事。反正对我来说西藏没把我心灵洗净,却先把我的胃给彻底洗净了!”
“哈哈,那就是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去看对的风景的意思!”肖树涵哼笑出声,对白玎玲如此坦白感到很有意思,随后转了话题道,“你早饭吃过了吗?”
“没有,等会儿回去吃,我们住得客栈里七点开始有供应早餐。”白玎玲道。
“这么好,我们住得地方没有早餐提供。前面我走过来得时候看到一家卖早餐的店,好像还不错,有包子面条还有粥,要不要一起去吃吃看?”肖树涵提议道。
“可以,那就去吃吃看吧!”白玎玲条件反射地答应完,才想起刘晓雅还在客栈里睡觉,只好对不起她,让她一个人吃早饭了。
早餐店开在一座小石桥边,三面围墙,一侧卷帘门高高拉起,里面摆了三张桌子,外面又摆了两张,蒸着馒头包子的炉子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旁边煮着面条和馄饨的大锅也咕咚咕咚地沸腾着。
店里店外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在吃早点,白玎玲和肖树涵走进店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白色写字板用黑色马克笔写的价目表,向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红光扎着一个简单马尾的阿姨报了几个早点名,便找了外面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白玎玲从脖子上取下微单,将它放在桌子一角。
“照片给我看看。”肖树涵笑着抬了抬下颚,指了指微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