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眉心,“我不是惩罚自己,我是真的吃不下也睡不着……天儿,这小子已经够让我操心的了,你照顾好自己就是照顾我了,好么?”
我无话可说,只好转身出了房间。楚龙吟吃不下,我同样也没有食欲,神思恍惚着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直到街上几乎没了行人才往回转,一进门就见庄秋水坐在外间桌旁拿着笔写东西,连忙过去看了一眼,见是药方,不由吓了一跳:“先生,谁病了?”
“二爷,”庄秋水木声道,“急火攻心,气虚上热,方才起床如厕时昏倒了。”
我连忙推开里间门进去,见楚凤箫已经躺回了床上,楚龙吟正用湿巾子替他擦脸。我走到床边看了看楚凤箫面色,见苍白中透着病态的红晕,便低声问向楚龙吟道:“二爷怎么样了?没伤着吧?”
“还好,我扶着他,没摔狠。”楚龙吟叹了一声,“最怕这小子生病,一病就死去活来让人悬心。”
我没有话说,扯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了,陪着他守着楚凤箫。到了夜里楚凤箫果然病得重起来,脑门烫得几乎不能摸,把庄秋水熬的药喝进去又全吐出来,手脚冰凉,不住地说胡话,混沌不清的言语中只有“天儿”和“大哥”两个词真真切切。有时烧得糊涂了起身就要下床,嚷嚷着“天儿被海盗抓走了,我要去救他!”的话。
折腾了一整晚,天亮时被楚龙吟强行灌下一碗药去才算稍稍安定下来。看着楚龙吟也渐苍白的面容,不由一阵心疼,找店家要了碗清粥,他也只喝了半碗,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去睡,生怕楚凤箫加重了病情,硬是在床边守着不肯挪地儿。
整整两天,楚凤箫的烧终于渐渐退了,楚龙吟却因为疲劳过度在站起身的时候摔在地上,我连忙叫来庄秋水帮着将他扛回了隔壁房间,顺便再请庄秋水去药铺子跑一趟,再给楚龙吟也熬上一副药。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眉头不展的睡颜,胸中又闷又疼。这个男人身上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民情,亲情,爱情,谁能同时负荷这么多沉重的包袱?!他也是人,也是个普通人啊!凭什么所有的责任都要由他来负呢?!
越想越难受,我起身出了门径直进了隔壁间,子衿在外间生着个小药炉正给楚凤箫熬药,见我要进里间去,忽地站起身挡在我的身前,冷声道:“二爷还在睡,你有事晚些再来吧。”
“我进去看看他。”我望着子衿,对于他的反应有些惊讶。
“看他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么?”子衿今天意外地尖锐。
“这同你有什么关系?”我本就烦闷,说话也冲了起来。
“他是我的主子,他的喜怒当然与我有关。”子衿毫不退避,“他也是你的主子,下人进主子房间须经主子同意,你不过托赖他看得起你就这么恃宠而骄,真是不知羞耻!”
“主子若昏在地上无法准你入内你就不入内了么?你就让主子那么着昏在地上?说我是恃宠而骄,我看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被他说得心头火起,不由冷喝了一声,“让开!”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出卖廉耻诱惑主子手足相伤的下贱胚子罢了!”子衿恶语尽出,眼中寒光冻人骨髓。
我不想再同他争吵,这毫无意义,于是不再应声,直管迈步上前就要推开里间门,却谁料子衿突然一伸手,狠狠搡了我一把,这一把力道太大,以至于我向后蹬蹬蹬地退了几步后还是没能站住,一下子坐在地上,撞翻了药炉上架着的药锅,滚开的药汁整个泼在了我的大腿上。
钻心的疼让我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本能地翻开身去从地上爬起来,湿了的裤子贴在腿上,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在上面一样。我咬着牙偏头去看子衿,见他满眼冷哂地道了声:“快滚。”
顾不得同他计较,我忍着疼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正看见庄秋水端着给楚龙吟熬好的药路过门口,一见我这副样子便道了声:“站着别动。”我依言立住脚,见他大步进了房间将药碗放下,而后返回来一把扛起我进了屋。
“裤子脱了,我去拿药。”庄秋水木声令道,转身又出了房间,我忍着疼过去将里间门关上,免得吵醒了楚龙吟,而后像揭去自己皮肉一般把粘在腿上的裤子哆嗦着脱下来,直疼得汗湿了身上衣衫。
好在里面穿的是类似四角裤的亵裤,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对于庄秋水的话……他是医生,更不会有多余的杂念,这一点我完全信任他。
庄秋水很快取来了药箱,让我坐到床边,将伤腿搭在椅上,而后小心地替我上药治疗,半晌处理妥当,边收拾药箱边道:“烫得严重,只怕好了也要落疤,除非有宫里的秘药方能不留痕迹。”
“无妨,”我勉强笑笑,“过个十年八年的也就长没了。请先生帮我瞒着老爷,我不能再给他添乱子了。”
庄秋水看了我一眼,才又木声道:“过一会儿伤处会起水泡,不能穿衣,大约要持续七八天左右,我明早来给你换药。”
我连忙将他胳膊扯住:“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