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呢喃一声:“被我说中了呀……”
话音未落,站在她身边的女孩就胡乱扯她头发把人往前一拽又向后一推,苏冷喝了酒本来就有点迷糊,不着意重重跌坐下去,本能拿手撑地,却不料地上全是玻璃碎渣,黑暗中分不清刮伤哪里,一阵刺痛钻心。
“婊子,你自己都一副太妹样,就因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了?”
江橙缓缓蹲下来,一只手抄起酒瓶,在掌心掂量两下,笑容妖媚。
“你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吧,你和你男朋友仗势欺人欺压同寝室女同学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校园论坛了,还有你在学校门口吞云吐雾的照片。”
“你怪不得今天被我们堵在这里,听严俊说,你小学开始就骚得很,把男人玩得团团转,在三中又装什么千金大小姐。”
温热粘稠不断从指缝溢出,苏冷微不可闻抽了口凉气,“别自己什么样就看别人什么样,到底谁装啊。”
苏冷依旧漫不经心笑着,眯了眯眼,□□做出一个吐烟圈的动作,不停蠕动的指尖触到一块完整碎玻璃,心松了又紧,慢吞吞开口: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呀,你们私底下不都在传,苏冷其实是小太妹吗……”
江橙表情一怔,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黑影闪得下意识闭上眼睛,紧接着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苏冷也是愕然,可没时间深究那枚砸过来精准回弹到江橙脸上的东西,抄起碎玻璃用力划下一刀,趁机踢开江橙拿酒瓶的手,反客为主夺到自己手里,朝其他两三个要压住她的女生砸过去。
一片混乱之际,上岸的警卫持棍赶过来,苏冷低骂一声,正苦恼这下自己也难脱身,一想到要陪这群婊子与保安周旋,她就一肚子火。
酒精上头,索性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刚受的苦讨回来。
正想动作,手腕就被一股强劲力量狠狠拽住。
刚才被严俊挟持的恐惧仍盘踞在心,苏冷几乎立马做出抗拒反应,可一扭头,对上那双黑亮发沉的眼,她大脑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反应能力。
季见予力道大得骇人,手里拿着一块纱布死死按住苏冷汩汩冒血的手腕,眼风一扫,竟然从把巷口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警卫眼皮下畅通无阻把人领到光明地带。
“你找的人?”
苏冷身体轻飘飘一片,重心不稳,勉强发出的音节也被耳边不断呼啸而过的北风淹没了。
季见予头也不回,带她穿梭过婆娑摇曳的行道树影、车流汹涌的马路,来到一家营业额惨淡的奶茶店。
店员带着耳机窝在柜台后面看剧,一个劲傻乐,完全没注意到店里进了两个一身血腥味的年轻学生。
*
季见予半蹲下来,拿着苏冷那只血迹横流的手不停翻看,找到伤口,把纱布重新裹上去用力搅缠几圈。
苏冷低眉顺眼只看到他高挺鼻梁,手里动作晃得她直犯恶心,虚弱开口:“季见予,你能不能轻点,我伤口要被你摁血崩啦。”
一直不说话的人猛地抬头,一记锋锐目光扫过来,苏冷莫名打了个寒颤,或许是心虚,瑟瑟往后缩了一下肩膀。
“按压止血,懂吗。”
季见予语调冷淡,目光定住,可苏冷总觉得幽深瞳孔里的那道光寻寻觅觅的,她别过脸躲开了。
“你怎么在这边,难道你也是来上岸玩的?”
她后知后觉,按捺不住又看回去。
季见予已经不着痕迹收回视线,拿纸巾沾水,帮她把指缝里渐渐凝固的乌血擦干净。
苏冷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拿有瓶矿泉水,纸巾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季见予过分优越,即使蹲着,也有一抹漫不经心的洒脱。整个人清清爽爽,过分明朗,完全没有犬马声色浸淫的颓靡之风。而且身上裹得怪严实,黑色羽绒服,一点也不显臃肿。
苏冷不知不觉狐疑审视他到入迷,惊奇发现他虎口也有伤。
“呀……”她惊呼一声,俯身抓住他手,力道生硬猛烈扳过来放到眼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长发瀑布一样扫落过来,季见予微微不耐,往后一掣试图躲开她头发地侵扰。
可女孩子的头皮很调皮,迎风跟随,芦苇一样擦过他的脸颊、鼻尖、唇峰,淡淡清香很不合时宜。
苏冷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一双眼很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被严俊打了吗?”
她总能猜到重点。
季见予冷哼一声:“不是我认出严俊,你要被那帮人弄死。”他特意咬重某个字眼,讥讽意味拉满,恶狠狠,让人觉得是他想弄死苏冷。
“哦,我差点忘记,你俩小学的时候就不对付。”
苏冷蓦地松开手,仿佛是确定了他的伤与救她无关,毫无愧疚之心。
小学那段时间,季见予冷酷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