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没话找话,还总是厚脸皮翻我作业去抄,很心安理得。”
苏冷动了动,季见予微微抬起手臂让她窝进来,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因为我想让你说话,所以总是找很多借口惹你。”
季见予动了动眉头,“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那个样子太不正常了,而且我这个人心软,看到你倔得像头疯牛和全世界对抗,整颗头都是红,明明眼睛里有泪水,却还是瞪得一动不动,全身紧绷要痉挛一样,我觉得你可怜。”
苏冷从季见予怀里和他对视,发现他有些不悦,眉毛是皱着的,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那段时间,季见予看不到自己对外呈现的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后来他回归正轨,对那段沉闷压抑的记忆也毫无触动,甚至不会太常记起来。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需要别人谅解,可苏冷觉得他可怜,让他心底泛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感受。
“真的是我感染到你了吗?”苏冷突然满目热切看着他,季见予心头一震,慢慢抚摸着她潮意很重的长发,如实回答,“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尤其是那次你在课堂当着全班人的面绘声绘色向老班添油加醋描述我是怎么拿剪刀戳你胸口的,哭得梨花带雨,结果课间就活蹦乱跳下楼跳皮筋,我在楼上都能听到你笑。”
那时候他觉得,她怎么这么能装。
“什么嘛,你拿最锋利的那头戳我的哎,真的很痛。”
季见予淡淡续上,“你先骂我聋子。”
那件事的起因是季见予趴在桌面补觉,苏冷一直叽叽喳喳不断撩他的火,她受不了别人忽视她,前后桌都看着,她觉得自己总是自说自话很没面子,最后推他一下,语气不善:“你他妈聋啊。”
季见予腾然睁眼,摸到摆在三八线的那把剪刀,砸过去。
后来,苏冷用尽全力把他眉尾都划掉一半。
苏冷突然不说话,两人对视良久,季见予突然低头碰了碰她额头,轻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当时她在班主任课上控告他的罪行,过程、情绪都真假参半,可声音抖着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当众给她道歉是真的。
可当时,季见予神色漠然,不管班主任怎么厉声嘶吼、唾沫横飞,他一个字都没说,冷酷从座位站起来去走廊罚站。
苏冷有想流泪的冲动,咬紧牙关埋头到季见予心口那里,过了很久,伸手摸索到他右眉那道淡到平日已经几乎看不见的伤疤。
这个角度,即使夜色迷蒙,也形状清晰。
她不说话,也没回馈那声“对不起”,只是沉默感受她早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初.夜她在他肌肤上抓出的深深浅浅,几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冷想,可这道疤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到死也不。
季见予捉住她手腕,又开始去找她的唇,冷寂潮湿的空气里两人纠纠缠缠没有尽头,季见予拢住她胸口右下三寸,轻轻笑了:“你这里有颗痣。”
这个冬夜,没如苏冷想象那般有圣洁的鹅毛大雪,有的只是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像他们这场起于不可期之外那种可能的恋爱。
仓促、意外、可遇不可求。
在这个雨夜,他们穿越了时间,在曾经打闹不停、追逐不断的老房子里尽情探索彼此年轻的、纯洁的身体。
“可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喜欢我……”
黏在一起的唇有瞬间滞空,苏冷冲有些怔住的他狡黠一笑,“你肯定觉得我很蛮横,又聒噪,只是刚才你明明说那样讨厌的我无意间感染了你……”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大概是那年寒假结束,我和颜丹吐槽实小食堂的饭很难吃,你接了一句‘能有冬令营的难吃吗’。”
那一刻,苏冷完全愣住了,心跳得很快,有一点恐慌,总觉得他笑意森然的,会再拿剪刀戳她一次。
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更多的是种奇妙的迷醉感。
就像在她的冬令营之旅快结束时,在食堂准备收拾餐盘,突然听到有教官在吼人,她好奇看了一眼。
被命运击中的感觉,她看到了和她穿着同款训练营服装的季见予。
他那副样子,她再熟悉不过——双手握拳,臂上、额头全是饱涨血管,梗着粗壮脖子眯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和气势骇人的教官迎头顶撞。
苏冷怕被他看到自己,压下复杂情绪快速离开了。
夜晚,在宿舍听到舍友讨论,她们这个冬令营有单独分离出来一个“魔鬼训练营”,全是那种被父母送进来“改造”的顽劣孩童。不像苏冷她们每天学刺绣、口琴,到郊外徒步夜行看星星,把那当一场作息规律的旅行,魔鬼训练营比军训还严酷,每天要跑十公里,叛逆不服训的就关到小黑屋拿铁链抽。
当晚,苏冷跟着舍友悄悄摸到所谓的小黑屋,透过很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