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确实赚的不少,多亏了芸儿手艺好。”
顾芸儿:“也少不了娘的帮忙。”
贺母:“我没帮上什么忙。”
赚了钱,一家人都很开心,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吃过饭,顾芸儿回屋将账记好。
肉夹馍做了十六个,菜夹馍做了十五个,一共卖出去三十一个,刨去成本,一共净赚三十文左右。
虽然钱在贺母那里,但每日卖出去多少东西还是要记好的,这样能心中有数。
早上起太早了,记好之后她就躺在了床上休息。
吃过饭,村里的人出门聊天。
村中央的大槐树下渐渐聚起了人,大家都在闲聊,说说家里的事儿。不知是谁提到了顾芸儿,大家就说起了早上的事情。
一个妇人道:“顾家那女的转性子了?竟然陪着二婶儿去镇上,她还挑着扁担。”
顾芸儿觉得自己只是简单跟人打了一声招呼,那些人可不这样想,毕竟之前刚刚嫁过来时顾芸儿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可不是么,前几日我还瞧见她在河边洗衣裳呢。”
“昨儿我听婶儿说她在家做饭我还不信,这样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她咋这么快就转了性子,也太奇怪了吧。”
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这有啥可奇怪的,估摸着是之前刚嫁过来想端端架子,压婆家一头。如今瞧着目的达到了,她就不端着了。”
“吉大娘说的有道理啊。”
“你们还年轻,咱们村不少小媳妇儿都这样。只不过啊,有的人运气好,遇着的是启哥儿家这种老实人。还有些人呐,运气不好,遇到了硬茬,不仅没能压婆家一头,还被婆家狠狠压住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大娘,展开说说啊。”
吉大娘从嘴里吐出来瓜子皮,拍了拍手,道:“行,今儿我就给你们讲讲咱们村儿的事儿。远的不说,就是启哥儿家隔壁的刘婆子,她当年嫁过来时……”
槐树下的人将马扎搬得离大娘近了些,认真听着她讲贺家村的故事。
初春时节,天气正好,细碎的阳光撒向了树下闲聊的人。
风轻轻吹着,忙了一早上的人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顾芸儿本想躺一会儿就起,结果却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快到午时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心想自己这身子还是活儿干的太少了,这才干了这么一点儿活就受不了了,她得多锻炼锻炼。
“芸儿,你睡了吗?”一个低微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芸儿清了清嗓子,哑着嗓子道:“娘,我起了。”
听着她的声音,贺母有些歉疚地说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顾芸儿:“没,我正好刚醒。”
贺母:“那就好。你爹让我喊你去堂屋,他有事跟你说。”
顾芸儿:“好的娘,我梳梳头,这就过去。”
顾芸儿收拾了一番,又去井边洗了洗脸,擦干脸后,她去了堂屋。
贺父和贺母已经坐在桌前等着她了,在他们面前放着一串铜钱。
顾芸儿:“爹,娘。”
贺父指了指凳子:“坐。”
顾芸儿坐下。
贺父开门见山地说道:“肉夹馍的配方是你想的,赚钱的主意也是你出的,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吧。”
顾芸儿心里十分感动。
在古代,除非是分了家的人,赚的钱可以各自拿着。若是家里没分家的,全家人赚的钱都得上交。贺家只有一个儿子,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分家,按照习俗和规矩,钱应该交给贺父贺母统一保管。
不仅是她赚的钱要上交,贺夕赚的钱也一样要上交。
顾芸儿不知道的是贺父之所以有这样的打算是因为他那一辈因为这件事闹过矛盾。贺父体弱,干不了什么太重的活儿,他又喜欢读书,家里的老人便供他读书。可惜他读了多年连秀才都没能考中。
家里的其他兄弟因为此事十分不满,闹着要分家。家里因为此事闹过许多次,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淡了。在贺启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兄弟们就互不来往了。
贺父不愿重蹈覆辙,将钱的事情算得清清楚楚的。
顾芸儿:“爹,我知道家里为了娶我花光了银子,夫君要在书院读书,今年还要参加秋试,这些钱还是您拿着吧。”
关于赚的银子归属问题她早就想好了。
她没想过将自己赚的钱全都给贺家,她赚的钱自然应该她自己拿着,她将来也会离开贺家。
不过,当初贺家娶她时花了十两银子,将贺家的底都掏空了。走之前她会将当初贺家娶她花的十两银子还清,这样她就不欠贺家的了。
不然的话,她走的都不安心。
贺父不知顾芸儿心中所想,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