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瞪了他一眼,道:“如今家里的管事被你一锅端了,以后怎么办?”
贾琮知道她的意思,笑道:“这有何难,我举荐几个,招财、招宝并他们媳妇,是府里老人,服侍我倒也老实,提起来当管事罢。
另外我的小厮旺财,勤勤恳恳,也当个管事罢。其他的老太太看着安排便是,这年头三只脚的羊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贾母笑着点点头,十分满意,贾琮还算懂事,没有大包大揽。
“既如此,你就忙你外边的事去罢。我和太太、凤哥儿商量一下再定。”
王夫人、凤姐儿忙道:“但凭老太太吩咐。”
贾琮点头道:“琮告退。”
出来回到荣禧堂,见掌兵千户乔尹正候着。
“乔千户,本案涉及人数甚多,有贾家族人、也有管事下人,回去让周威给我严加审讯,不管牵扯到谁,务必给我一网打尽,人赃俱获。再送顺天府,让他们从严惩处。”
“是,大人。”乔尹忙拱手道。
“若涉及荣国府的两位老爷……”
贾琮略一迟疑,贾政应该没问题,贾赦定然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时代父子几乎是一体,老子出了问题,儿子定要背锅,故贾琮虽恨不得亲手弄死他,也只得先保下来再说,免得被政敌借机打击。
乔尹办老了差事的,哪会不懂这些关节,忙笑道:“大人过虑了,两位老爷身份高贵,德劭望重,端方清正,不愁银钱,怎会牵扯到这些腌臜事里?
定然是下人畏惧刑罚、胡乱攀咬,或打着老爷们的旗号招摇撞骗。大人放心,卑职定会仔细甄别,不使老爷们清名蒙尘。”
贾琮满意地点点头,锦衣卫千户个个都是人精,和他们说话不费劲。
“另外,若有人攀咬我二嫂子……”
“这等反咬主子的刁奴,卑职等见得多了,岂会受他们的蒙骗?大人放心,定不让人污了二奶奶名节。”
乔尹心中暗想,素闻宁府秦氏、荣府王氏两位少奶奶风姿绰约、荡人心魄,艳冠神京各豪门府邸,乃是少妇中的极品。
大人不提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大奶奶,单提二奶奶,此言大有深意,我可要好生领会。
贾琮还不知道自己的“深意”已被人揣摩在心,点头道:“伱们都是个中好手,我就不多言了。
抄出来的赃款,你们自取两万,分给司内的兄弟,就当我赏你们的跑腿银子。”
乔尹忙拱手道:“弟兄们能给大人效力,无不感到荣光振奋,区区小事,怎敢领大人厚赏。”
贾琮摆手道:“公是公,私是私。你们替我清理门户,落几个辛苦钱也是应该。不必多言,照此办理。”
“是。卑职替弟兄们谢大人恩赏。”乔尹躬身道。
大户人家的爷们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不像前几个镇抚使,一个比一个抠,被人弄死也活该。
东西两府兵荒马乱忙了一宿,贾琮也没理会,自去歇息,张元霸带人守在荣禧堂门口,等闲小事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比如,贾家京中几房族老贾代儒、贾代修、贾代作、贾代俭、贾代仪等齐来求见老太太,在仪门外便被贾琮的亲兵挡驾,只扔下一句话,就将这些人赶走。
“三爷有令,今儿老太太疲乏了,谁都不见。要求情的,我送你们去南镇抚司衙门求情,老太太不管国法刑狱!”
众老头吓得够呛,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他们宁死也不敢进去,几个灰孙子辈儿的不肖子弟,没了就没了罢,忙逃也似的跑了。
再如,贾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正和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姨娘顽的高兴,忽听缇骑上门拿人,吓得屁滚尿流跑出来。
见是捉拿赖二等几个管家,松了口气,问清了缘由,忙到西府求见贾琮。
几个奴才的生死他不关心,他只关心抄出来的家财怎么处置,别像辽东庄子那般,又被“代管”了罢。
在荣禧堂门口便被拦住,张元霸居高临下瞟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道:“蓉大爷请回罢,三爷歇息了,不见任何人。”
贾蓉看了看他手里比自己头还大的铜锤,陪笑道:“元霸大哥,小弟怎么敢打搅三叔歇息,只想问问赖二那起子混账家里的赃款赃物,怎么处置?按说都是从东府偷窃的东西……”
张元霸哪和他啰嗦,铜锤一挥,不耐烦地道:“家去等着,三爷自有主张。”
“是是是。”贾蓉无奈,想去求见老太太也见不到,只得悻悻而去。
心头暗想,明儿叫可卿来打听,定有回音。
那边邢夫人听说这边管事们大换血,忙急匆匆过来见贾琮,想替王善保等几个心腹下人谋些差事,想着好歹是嫡母,琮哥儿多少要给几分体面。
不料也在荣禧堂被拦着,不许进。
“你们真是反了天了,竟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