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脏。”
心里却暗骂,你个伯爷也不思量,平白无故让人来换我的床,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贾琮心中暗笑,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得道神尼?
故意笑道:“那恭桶要不要换呢?”
“你……”妙玉气结,顿时破功,这浑人竟然与她共用恭桶,一时又羞又恼,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与我说这些话,也不嫌腌臜。”半晌,妙玉才涨红着脸,啐道。
“咦,方才师傅不是说心若无尘就不脏么?”贾琮笑道。
妙玉恼羞成怒,道:“你这么个人,还是天下闻名的才子,怎么这般……有辱斯文。”
贾琮笑道:“大丈夫行事,畅情适意,随意所之,何惧人言?告辞,不送。”说罢,拱了拱手,径自去了。
妙玉看着他背影,一时无言,不知是气是恼是羞还是窘。
——
次日,养心殿
戴权正奉旨为地下的霍鹏、董仪两个大学士朗读河南巡抚丁先的一封密折:
“……富者田连阡陌,竟少丁差,贫民地无立锥,反多徭役……
查旧例,人丁五年一审,分为九则,上上则征银九钱,递减至下下则征银一钱,以家之贫富为丁银之多寡,新生者添入,死亡者开除,此成法也。
无如有司未必能留心稽查……且又相沿旧习,每遇编审,有司务博户口加增之名,不顾民之疾痛,必求溢于前额。
故应删者不删,不应增者而增,甚则人已亡而不肯开除。
子初生而责其登籍,沟中之瘠犹是册上之丁,黄口之儿已是追呼之檄,始而包赔,既而逃亡,势所必然。
今论治者,皆知其弊,然以为祖宗之法,莫之敢言变,岂不诚恭顺哉?然未深思国家治败之故也。今之法例,虽云承列圣之旧,实皆汉唐以来之弊政也。
我先帝抚有天下,采前朝之遗制,不过因其俗而已,然则太上皇已变太祖、太宗之法矣。
夫治国之有法,犹治病之有方也,病变则方亦变。若病既变而仍用旧方,可以增疾;时既变而仍用旧法,可以危国。
董子曰:“为政不和,解而更张之,乃可以理。”《吕览》曰:“治国无法则乱,守而弗变则悖。”《易》曰:“穷则变,变则通”,故当今世而主守旧法者,不独不通古今之治法,亦失列圣治世之意也……”
待他念完,熙丰帝道:“两位爱卿,丁先的意思是如今新法以至不得不行之境,尔等以为然否?”
董仪躬身道:“启奏陛下,臣以为丁巡抚之言极是。
自陛下登基至今,十年矣,而国库日益空虚,百姓日益困苦,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观历代之事,此乃王朝盛极而衰之兆也。
幸而上年如海得贾琮之助,送来海量银子支撑大局,否则何以应辽东、西域之战事?今陛下威望日隆,朝局底定,大行新法,正当其时也。”
熙丰帝点点头,叹道:“爱卿所言深合朕意。朕御极十年,寸功未建,愧对列祖列宗,实是处处掣肘……夙兴夜寐,未尝不思及此也。”
两人忙道:“陛下雄才大略,古今罕见,臣等得遇明主,三生有幸。”
熙丰帝摆手道:“恭维话就不说了,若大行新法,当如何做?”
霍鹏道:“臣以为,新法之根本在于摊丁入亩、在于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故必为权贵豪强所不容,故臣以为,当有‘两难两不动’”
“说来。”
“是。两难者,一是直隶省,京畿之地,宗亲、勋贵、豪门、官宦何其多,一旦推行不力,恐生大变。
二是南省,金陵之地,六朝古都,世家豪门比比皆是。江南又是天下膏腴之地,若出了纰漏,则国朝震动,不可不谨慎而行。”
“两不动者,乃各省未定之前,西南土司之地,不可动,九边之地,不可动。若动,必先有猛将强军,以雷霆之威震慑诸侯,方可使新法摧枯拉朽,如卷席矣。”
熙丰帝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时不我待,朕隐忍十年,岂能再尸位素餐,坐视国运衰颓,卿等可有良策。”
霍鹏沉声道:“臣以为若京畿、江南得以推行新法,则其余各省传檄可定,而此二地,宜先南后北,江南若定,则赋税充盈,百姓鼓舞,朝堂中人又何敢逆流而动?”
熙丰帝道:“前日两江总督顾涛密奏,江南豪门富室联络有亲,聚为一党,煽动佃户,唆使家奴,对抗新法。
而督抚州县衙门中,大小官吏皆彼辈之人。守备衙门、督抚标营,兵疲将懒,暗收好处,不堪使用。
堂堂总督竟有力难施,力请朕派得力猛将助之,若不能大行新法于江南,愿提头来见。”
霍鹏笑道:“顾总督既立下军令状,可见定有愚公移山之志,陛下何不应他所请,派员助之。”
熙丰帝微笑道:“当派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