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忙点头附和,连王子腾也觉得并无不妥,爵位摆在那里,再按往日称呼就不妥了,至于世交关系,家法还能大得过国法?
庞超笑道:“今上此举,一来表示自己天恩浩荡,宽厚仁德,不吝赏赐;
二来也是以观后效之意,看你会不会野心膨胀难制。
“诸位世兄不必多礼。”北静王笑道,举止雍和温雅,如春风拂面,让人暗暗心折。
“此言甚是。”众人都点头称是。
“不,只是不想重蹈屠斐的覆辙罢了。”贾琮道。
“先生误解琮了。我并不是想造反坐那把椅子,只图自保而已,却又绝不愿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上。”贾琮道。
牛继宗道:“国公,日后世伯世叔之称再勿提起,着实折煞我等,若看得起我们,称一声世兄足矣。”
贾琮道:“先生也说朝中人才甚多,换个人不是一样干?”
冯远、忠信眼睛一翻,道:“难道我们没杀敌的就不能吃酒不成?”
何况此次平叛,诸位大公无私,家中都各有损伤,琮怎忍心让各位世伯世叔强颜欢笑,贺我加官进爵之喜?”
冯远摇头道:“既是世交,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可也,倒也不必四处树敌。”
贾琮缓缓点头。
众人大笑:“王爷、冯兄愿意纡尊降贵和我们这群粗人吃酒,自然欢迎之至。”
“如今屠斐已灭,你是国朝唯一的国公,又掌着兵权实职,还提督锦衣卫,身边诸家勋贵召之即来,望风景从,可谓强爷胜祖。
庞超道:“甘罗任上卿后,史书上再无记载,什么意思?这等身居高位的神童、大功臣,即便遭贬、病逝也该有所记录,有始有终。
“没了锦衣卫,我可就没多少力量了。”贾琮皱眉道。
“这却不好把握分寸。若要我说,既为京营节度使,京师十二团营都应是我囊中之物。”贾琮笑道。
庞超笑道:“有志不在年高,秦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不费一兵一卒,谈笑间取得十数座城池,封为上卿,等若咱们现在的军机大学士,比你如何?”
贾琮笑道:“到时候先生便知道了,手里多一分筹码总是好的。先生可有良策?”庞超虽智谋深渊,却也逃不脱时代的局限。
“非也,国朝勋爵非战功不可得,何况堂堂八大国公爵位,即便圣上想讲情面,也未必能服众。”众人道。
小王不谙军务,只会纸上谈兵,远不如世兄精通兵略,战功赫赫,往后仰仗世兄的地方还多呢,也望诸位世兄不吝赐教才是。”
承蒙皇上天恩,泰半是看在先祖面上,让我等入军机处跟着几位大学士学着办差,岂敢谈什么运筹帷幄,调兵遣将?
庞超摆手道:“朝堂险恶,不可大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比如,此次今上出人意料晋你为国公爵,还以重任托付,既是酬功,也是试探。”
贾琮回身还礼道:“多谢王爷,往后还望王爷多多提携指教。”
贾琮摆手笑道:“可别这么捧我,只是恰逢其会,幸赖圣上天恩才有点微功,陛下看在先祖的情份上,法外施恩,琮岂敢自大轻狂。”
众人心头一喜,商议军务意思就是要分饼子了,这次京军中十一个营参与叛乱,皇城里还有两卫人马反叛,空出这许多位置总得有人坐不是?
如今贾琮又是左都督兼京营节度使,决定京师十二团营的事务,应是十拿九稳。
庞超点点头,道:“琮哥儿想凭西夷之技巧与今上分庭抗礼乎?”
忠信眼睛一瞪,脸上的横肉也抖了两抖,虎着脸道:“小子,看不起本王?”
冯远笑道:“老弟莫小瞧了北静王,这一代北静王风姿超绝,胸有丘壑,且深孚圣望,非寻常人可比。你若得罪了他,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
庞超瞪了他一眼,道:“你都知道锦衣卫权柄之重,今上不知?难道还想抓大放小?若不请辞锦衣提督,如何表明你并无野心?”
即便换人,哪有你这个知根知底,又有救驾之功的乘龙快婿可靠?
当然,今上迟早会拿走锦衣卫,不过却不是现在。”庞超道。
贾琮想了想,如今身为国公,须得有些威仪,也不宜再有这么多长辈,因拱手道:“承蒙诸位世兄抬爱,琮恭敬不如从命。”
若你真的恪尽职守,勤于王事,整顿军务,安插亲信,少不得随便寻个错,把你一撸到底,让你当个空头国公去,省得你变成第二个屠斐。
“非也,如今锦衣卫的骄兵悍将都是你带出来的,换个人去未必能驾驭得住。
贾琮哂道:“正方兄莫非想让我听他的号令不成?”
“前者有君臣大义所缚,即便操莽董卓之辈也得三思,后者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形同反叛,不得人心。”庞超叹道。
剩下的让给李猛和王宁,日后你可通过牛继宗等人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