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尊位,不宜再加恩赏,免生骄横跋扈、恃功自傲之心,反倒失了陛下激励鞭策之意。”
江风点头道:“臣附议,宝剑锋从磨砺出,如今定国公锋芒毕露,正该磨砺,不宜轻赏。”
熙丰帝看向新党众人,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霍鹏、董仪等新党大佬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轻易开口,如今贾琮小小年纪已位极人臣,再加?怎么加?
总不能封王,即便今上有封王之心,也没位置,四大异姓王都是满的。
何况贾琮如今已是朝堂巨擘,再加恩是祸非福。
顾涛和贾琮有些交情,开口道:“臣以为关、江二位中堂所言甚是,圣上对定国公素来恩遇有加,如今大事未定,窃以为倒不便再加封赏,以免国公骄傲自满,失了锐意进取之心。”
熙丰帝缓缓点头,又看向段准。
段准明白今上的意思,缓缓道:“臣以为定国公正是得用之时,还宜多加磨炼,若有恩典留待将来罢。”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这么说暗指贾琮如今还有用,还没到兔死狗烹的时候。
“既然元辅和诸位爱卿都这么说,朕自当从善如流。”
“吾皇圣明。”众人忙躬身道。
殿外侍立的戴权见温振捧了个匣子过来,问明来由后,阴鸷一笑,转身进去禀道:“启奏皇上,锦衣卫南镇抚使温振求见。”
“何事?”
“说是为辽王一事,特地进宫面禀圣上。”
熙丰帝眉头微皱,淡淡道:“宣。”
“宣温振觐见!”
温振低头快步进去,行礼毕,道:“启奏陛下,贾指挥使因舟车劳顿,天气严寒,回京后便体力不支病倒了,因怕陛下牵挂辽东之事,特命臣进宫禀告。”说完呈上辽王人头和奏折。
熙丰帝道:“哦?病倒了?方才听说贾琮飞马驰回京中,怎么忽然就病了?来人,派太医去看看他。”
戴权忙答应了一声。
温振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贾指挥使本想亲自进宫面禀,想来身子实在支撑不住,方才命臣代为面君。
此外,辽王府一干家眷并亲信将领皆已带回京中,如何处置,请皇上训示。”
被他岔开话题,熙丰帝倒也没深究,细细看了奏折,道:“赐绸缎百匹、金百锭,着忠信郡王代朕善加抚慰,待他们一家安顿下来,朕再召见。
辽王虽罪在不赦,不过朕念及辽王一脉百年来镇守辽东的功绩,着其……六子煐原爵承袭。
至于其一干部将,心怀忠义,朕心甚慰,殊可嘉奖,着五军都督府看着安插罢。”
“是,微臣领旨。”温振道。
打发了温振,熙丰帝笑道:“诸位爱卿,辽王已平,接下来如何?”
霍鹏笑道:“可使人将此事邸报急送诸藩,并传召幽王、冀王,着其返京居住,其爵位封地由其世子承袭,想来其会体谅圣意。”
众人皆笑着称是,有了辽王的前车之鉴,蓟州镇、宣府镇应有八分把握可传檄而定,若能一举拿下三镇,其余诸藩自然慑服。
熙丰帝微笑点头,此时火候也到了,因说道:“便如此罢,军机处速速拟旨。”
“是。”
看着六位大学士离开,戴权再次溜进养心殿。
“可是有什么事?”熙丰帝淡淡道。
“回皇上,奴才方才得到消息,说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兵马司数万人马倾巢而出,在都中大肆索人,寻一个什么‘叶先生’”戴权道。
熙丰帝皱眉道:“谁下的令?叶先生又是谁?”
戴权低声道:“是定国公派亲兵下的令,叶先生据说是一个南省来的名医。”
熙丰帝微一沉吟,道:“可是贾琮真的病势沉重?”
戴权“尴尬”一笑,道:“回皇上,定国府确实有人生了重病,却不是国公。”
“嗯?”熙丰帝心中暗怒,贾琮好胆,竟敢恃宠而骄,托病不朝!
戴权道:“是定国公一个爱妾叫晴雯的病了,他情急之下,便命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兵马司寻人。”
熙丰帝听到“爱妾”二字,险些没气炸了肺,登基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臣子敢如此目无君上,肆意妄为。
忍不住砰一掌拍在案上,喝道:“贾琮欺君罔上,狗胆包天!”
戴权忙诚惶诚恐跪倒,道:“请皇上息怒,龙体要紧。”眼中却露出一丝阴恻恻地笑意。
熙丰帝深吸了口气,冷冷道:“着贾琮即刻觐见。”
“奴才遵旨。”
片刻后,数骑传旨太监飞出宫门,直奔宁荣街去。
——
贾琮在家里坐立难安等了半天,正心急火燎时,忽听亲兵来报,说叶先生寻来了,忙抢出大堂,直出仪门。
见前院里步军统领衙门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