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是沈衔青的字迹:
“静儿,我再也忍受不了那个母夜叉了!有她在我永无出头之日,我想好了,我要除掉她!”
短短几句话冷血至极。
君玉静看着,轻捏指尖宝贝似的将信收回了木盒里,
这个东西就是她的护身符,
沈郎妄想想要她的身子?
简直是做梦!
她君玉静的夫,若不是天潢贵胄,也该是能封侯拜相的!
沈郎已经废了……
但目光瞥见铜镜中的自己,
君玉静唇角的淡笑僵住,
她抚摸着脸颊,又想到那一巴掌,以及那恶心的吻。
“来人!烧水”
君玉静沐浴着,凡是被沈衔青碰到亲到的地方,她都狠狠地搓着,
嫌恶得像是要搓下一层皮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君玉静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明明热气袅袅,浴桶内的水却变得刺骨的冰寒,
对了!沈郎说是她让小厮送的信?
可她没有,是谁冒充了她?
究竟是谁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上次及笄宴,她也是遭人暗算了,
广福寺内也本该是君晚凝被戾王羞辱,最后却成了沈郎,
再加上这次,若没那什么小厮送信,
沈郎根本不可能到登云楼来,更不会撞破她的好事……
君玉静越想越心惊,
就好像有人在刻意针对她和沈郎,
谁和他们有仇,除了那死去的陆女将,她找不到其他人。
但这世上哪里有鬼,也只有沈衔青那个蠢货才会相信。
想是这么想,君玉静的指尖却下意识叩紧,在木桶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绿竹”
听到的声音,腿受伤的丫鬟蹒跚着进来,
“小姐您……您找我?”
“今日府上有谁出去过?”
丫鬟摇摇头,
“除了二公子和三公子没听说谁出去了。”
“那大房的人呢?我那二表妹可有出去?”
君玉静问着心弦绷紧。
是她吗?是君晚凝吗?
“回小姐,二小姐也没出去过”
“行了,我知道了”
君玉静皱着眉,她觉得那君晚凝十分古怪,每次都能从她的算计中全身而退,
但她那二妹妹再如何厉害,还能再登云楼安插眼线不成?
更何况她那二妹妹不是要和她抢男人么?怎会害沈郎?
所以说不通。
君玉静黛眉越蹙越紧,
不管怎样那君晚凝是留不得了,还是尽早除掉为好。
沐浴完,君玉静就写了封信,让丫鬟送到茶铺。
……
信送到沈府已经是深夜,
“静儿这是想通了?”
沈衔青兴奋地呢喃着,但打开信的那一刻,
他笑容凝固,恨不得把信撕个粉碎。
静儿竟敢威胁他!好啊!
那信上赫然写着:
“沈郎是你不仁不义在先,你好好想想,你从前给我的信里都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沈衔青攥紧信纸,
他除了给静儿写些甜言蜜语外,
还能有什么?
还有——
他和静儿一起密谋着怎么杀了亡妻。
想到这儿,
沈衔青踉跄两步,静儿也还留着那些信?
若是暴露出来,他杀妻害子的事就藏不住了!
所以静儿是宁愿鱼死网破,都不愿委身于他是吗?
好啊!
沈衔青双目充血,胸膛剧烈起伏,
只觉得从前的深情是个笑话!
但任凭他再气,却也不得不继续看信,
“沈郎,你若不想仕途尽毁,就照我说得去办,接下来我要你对付君晚凝,你明日去面圣……”
沈衔青放下信,心中一阵好笑,
静儿还真是铁了心要对付那君晚凝啊,不过想到君二小姐。
沈衔青脑海中就出现少女骑在马背上的身影,
英姿飒爽和染染很像。
其实那日在红叶林里,君二小姐不光偷看他,摔倒后也是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
从前他不确定,但现在他很希望君二小姐喜欢他。
但他怎么敢和王爷圣上争?
除非,这君二小姐落魄了,像他一样落魄,
他不介意那时候伸出援手,捡个便宜。
想着,沈衔青就痴痴地笑了,眼底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