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她怎么了?有话就说!”
时间一长君父不耐烦了,脸上含着怒火唯独没有关心。
夏氏看在眼里,心脏抽痛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郎中拱手起身,
“恭喜官爷贺喜官爷,夫人她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玉珠走盘,此乃喜脉啊!”
!!!
喜脉?
全场皆惊,君父踉跄了两下,万万没想到夏氏怀孕了。
君老夫人也面色大变,语气都是欣喜和焦急,“此话当真?”
“是,草民这脉把了许久,就是怕把错,只是夫人年岁已高,身体也亏空得厉害,这胎象不稳,得精养才行,草民这就为夫人开几副安胎药…”
等郎中走了,
君父这才走过来,神情复杂,恍若梦中,
“淑儿你…你真的怀孕了?”
“妾身也很意外”
夏氏一手轻抚肚子,另一只手用手帕拭着泪,“就是不知老爷您不想淑儿怀孕了?”
“为夫怎么会不想呢?”君父语气软了下来,毕竟也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夫人,
君老夫人也在这时候开口了,
“多子多福是好事,这孩子是君家的孙,定是要留的,也不会亏待。”
“是,母亲”
夏氏乖媳妇似的颔首,忽的她看向陆染,眼底流露出几分真情,
“正好今日母亲老爷你们都在,就帮妾身做个见证,之前犯下了许多错误,妾身这个当母亲的实在对不起凝儿,这才想着弥补。”
夏氏边说边抹眼泪,姿态卑微。
就这么泪眼婆娑地望着陆染,倒真像一位慈母,“这鸡汤是母亲亲自守在厨房熬的,凝儿你尝一尝可以吗?”
陆染不为所动,唇角勾起一丝讽意,依旧懒坐在太师椅上,
仿佛是个看客,就看着夏氏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时间长了,夏氏面子就挂不住了,
心中简直要把乱讲骂个狗血喷头,
这小贱人拽什么拽?
“凝儿,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母亲么?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呵,究竟是谁先闹呢?
现在得理不饶人的倒变成了她?
陆染心中好笑,她从来不相信夏氏会悔改,
见陆染还是不理她,夏氏哭得愈发汹了,
君挽华轻拍夏氏的脊背,安抚着:“母亲您别太激动了,方才郎中说了您情绪很重要,不宜太过悲伤,母亲您也要为肚中的弟弟妹妹着想啊。”
这话倒像是说给旁人听到。
君老夫人按捺不住了,她一向看重子嗣,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君老夫人转而看向陆染,“凝儿,乖孩子,她好歹是你母亲,既然你母亲诚心悔改,你就给她这个机会吧。”
“是啊,姐姐也求你”
“凝儿,你和你母亲也相处不了多久了,家和万事兴,日后你出嫁,终归还是要有娘家为你做后盾”
君父语重心长,表情严肃,
这话更像是借着这件事敲打提醒。
毕竟她这几日比起从前是“嚣张”了不少。
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在施压,想让她作罢。
可死去的君二小姐,又有谁来可怜?只有她。
陆染扫了正得意用手帕掩笑的夏氏一眼。
“母亲究竟想如何?”
“凝儿若你肯原谅母亲,你就喝了这鸡汤吧”
夏氏说着,就命嬷嬷把那汤盅拿过来,
她亲自盛了一碗,就这么举着,
屋内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在陆染身上,
看着夏氏不怀好意的笑容。
陆染反倒觉得有趣,她站起身,
走过去,接过了那碗鸡汤。
手上一空,
夏氏有些意外,这小贱人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但渐渐的她也心生得意,
看吧!这小贱人再怎么狂!也不敢背着不孝的名头,和她作对!毕竟她可是嫡母啊!如今还怀了“身孕”
君父和君老夫人也赞许地点点头,
“凝儿懂事了啊”
“喝了之后,你们母女俩,从前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陆染笑着,端着那碗鸡汤放在嘴边,
眼瞧着就要喝下去,
但她停了下来,蹙起黛眉,
“这鸡汤怎么有股腥臊味,这就是母亲的手艺吗?”
陆染俯下身,另外一只手捏着鼻子,
毫不掩饰嫌弃,
“母亲还是再练练吧,什么时候练好了女儿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