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
君玉静脑子一片空白,小脸的血色迅速褪去。
残挂在身上的嫁衣,宛如毒蛇,在腰间游走。
君玉静吓疯了似的,又去剪。
“啊!”
恍惚间,君玉静惨叫一声,那泛着冷芒的剪刀,竟扎进了她的肚子,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君玉静直愣愣地看着,最终她身子一瘫,昏死了过去。
见状,那些嬷嬷丫鬟吓了一大跳,个个杵在门口瑟瑟发抖。
过了好半晌,才有嬷嬷大着胆子,推搡了几下地上的君玉静,“夫…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哎哟!赶紧找郎中过来!”
堂内顿时兵荒马乱,
陆染歪坐在屋顶上,将里面的情形收尽眼底,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含着几分讽意和释然。
“这君玉静可真是自作自受”
遥月边感叹边把手里的酒壶扔给她,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不喝点酒都说不过去”
陆染笑着接过酒壶,
仰头一饮,烈酒入喉肠,无比畅快,
她今日算是大仇得报了,虽说这还远远不够,
但接下来的路,这对狗男女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想着陆染就放下酒壶,拎在手里,
阖上凤眸,清清泠泠的月光洒在她脸上,
活着的感觉,比以往都还要更真实。
陆染长长吐出一口气,就打道回府了,
宴会刚散去,
君家人就听得知了沈衔青被大理寺官差带走带消息,
个个顾不得累,都挤在正堂内想办法。
君父也捏了捏眉心,烦躁地来回踱步,“凝儿呢?去把她给我叫来!”
“是,老爷”
小厮忙不迭去了,但刚出门,
陆染就不紧不慢地迎面走进来,
“父亲找我有何要事?”
“你来得正好!”
君父眉头紧皱,有些不悦,说出的话都不免带上了算账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那沈衔青已经被带走了?”
“所以呢?父亲想说什么?”
陆染笑笑,不以为意,仿佛是局外人,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慌张。
与焦急的君家人格格不入。
搞得君二叔十分不快,
“凝儿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君家的半个脑袋可都系在这沈衔青身上了,他若是说了什么对君家不利的话,或是再把书信拿出来,君家可就和谋害陆女将扯上关系了……”
“我当然知道,但父亲二叔,你们不是答应那沈大人,要保他吗?照做便是了。”
问题就在这儿啊!保人哪里是那么好保的!
君父拧着眉,觉得无比心累,
自打那沈衔青提了那要求,他就求各府走动打探。
结果自然不大好,朝中大臣哪个想和那姓沈的沾上关系,
个个避之不及!
唯独他们君家得贴上去,若保人的事简单,他那日也不至于后悔了。
想到这儿,君父愈发来气,隐隐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问二女儿干什么?她一个内宅女子不添乱就好了,能懂什么?
“凝儿,你这话可说得轻巧,当初为父问你,是你主张答应那沈衔青要求的不是?”
“对啊,二丫头,不是叔说你,你父亲当初问你,你不懂,就不该帮着出谋划策嘛。”君二叔埋怨着。
见场面不对,君晚华也出声落井下石,
“二妹你别不高兴,父亲说你也是为你好,虽说你日后进宫当妃嫔了,君家的事影响不到你,但你的确不该不懂装懂,害得君家骑虎难下。”
你一言我一句,
听得陆染倍感好笑,如今全成了她的不是?
“哦?父亲觉得不妥,那日为何要同意?父亲就这么听女儿的话。”
陆染勾唇反问。
君父一赦,不想再争论这个话题,
“凝儿,这样你有腰牌,不如这两日入宫一趟,去问问皇上的意思。”
“父亲,您可是工部尚书,何不自己等明日散朝了问皇上?”
陆染表情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却让君父反驳不了。
他哪里敢问生怕触怒了皇上,但他这个女儿却不同,迟早是要进宫为妃的,皇上看在凝儿的面子兴许会对君家宽容点呢?
君父正想着,
门外的小厮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
什么?!
此话一出,君家人齐刷刷地站起来,
脸色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