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母亲不必假惺惺了,反正死不了”
“静儿,瞧你这话说的,你是君家的女儿,母亲怎么会忍心看你死呢?”
“没想让我死?”
君玉静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死死攥住季氏的手腕,“那母亲倒是说说,我的嫁衣是怎么回事?”
“嫁衣…”
季氏支支吾吾,毕竟用的是死人的嫁衣,
这说出去也不好听,但静儿是怎么知道的。
“那嫁衣是…是”
“是陆女将的,母亲还在装什么?”
什么?!
季氏这下惊了,帕子捂着嘴,
竟是那死去的陆女将的,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季氏下意识看向身后的陆染。
这一眼,被君玉静看在眼底,她双目流出深深的恨来。
“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是又如何?”
陆染莞尔,毫不在意君玉静的怒火。
祖宗啊!
季氏吓得够呛,赶忙打圆场,
“静儿你别听你二妹妹瞎说,她定说的是气话,这嫁衣是在衣庄买的,虽说是巧了点,但你也知道,时间紧,买不到合适的,所以这才…”
季氏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细数起往日的养育之恩来,
“嫁衣的事算母亲对不起你,但静儿你想想母亲从前可有苛待你?你的样貌和才华哪里不是君家一金一玉供养起来的,你这次可是犯了大错,不然母亲也不会那么生气,还有你祖母要强了一辈子,把君家的前途名声比什么都看得重……”
君玉静听着,愈发肯定,嫡母是在讨好她!而这是君家的的意思!
他们有事求她!
君玉静心中隐秘地升起一股子兴奋和快意,
“母亲有什么事要求我?”
“求”字咬得重了些。
季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觉得难堪,她出生书香世家,从来没求过人!
而且她方才不过讲道理,哪里算得上是求呢?
“怎么,母亲没有在求我?那便什么都不用说了。”
君玉静转头,直勾勾地看着陆染,“反正我是君家的女儿,我做的事,君家也有份不是吗?二妹妹。”
“噗嗤”
听到这声威胁,陆染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她倚靠在榻边,肩膀都在抖。
季氏转过头来看她,
有些着急,这二丫头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添乱的?
“凝儿,要不你出去吧,我再和你静姐姐说说”
“不行!她不能出去!”
君玉静偏执地看着陆染,一字一句道:
“我要她来求我!”
“这怎么可能呢?”
季氏当即脱口而出,这二姑娘就不是求人的主儿!
“那我就没办法了”
君玉静笑容有些癫狂,目光也始终不肯从陆染身上挪开。
看来,君玉静是恨极了她,
陆染心想,却一点都不怕,
相反她很高兴,
因为仇恨的滋味,总该让这对狗男女尝尝不是吗?
“好,我成全你!”
陆染坐到榻边,缓缓俯下身,一手撑在软榻上,
另一只手,
则猛地掐住了君玉静纤细的脖子!
“唔呃…”
几乎同时,窒息的感涌来,
君玉静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凌厉的杀戮气息扑面而来
陆染恍若手刃千军万马的女将军,
在俯瞰马蹄下的死人。
亦像是悲悯的神佛看着低微的蝼蚁,
这是看死人的眼神……
恐惧如三月的寒风呼啸,
君玉静充血眼珠快要挤出眼眶,面容也逐渐狰狞扭曲。
“啊!凝儿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啊!”
季氏已经吓得在后面吱呀乱叫。
“要么死,要么答应”
陆染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朱唇贴在身下人的耳边,
话音卷起刺骨的寒,
“至于求你?君玉静你下辈子投胎,比较快。”
君玉静惊恐地摇头,
那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疯子!疯子!
陆染下巴微抬,
那脆弱的脖颈在她指尖鼓动,那皮肉都还是温热的。
但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就能拧断,
呵,上辈子,君玉静在幕后兴风作浪,
如今,性命却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由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