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沈衔青的眼神都变了,
从方才的唾弃到如今的鄙视,若是真的简直禽兽不如啊!
把都城第一才女哄骗到手后,竟然还打骂人家!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沈衔青脊梁骨都弯了一截,他双目赤红,“君玉静,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用剪子刺伤你了?”
闻言君玉静也不辩驳,只将袖子挽了挽,
触目惊心的刀口顿时显露,
正是她昨晚剪嫁衣不小心弄到的,
但此刻却成了沈衔青百口莫辩的罪名!
果然一见这伤口,围观的百姓纷纷相信,骂沈衔青骂得更凶了。
“呕,什么玩意儿啊!”
“算个狗屁的男人!”
这一声又一声的唾骂,十分悦耳,
陆染眯起凤眸,啧,真好都不用她亲自开口骂了。
沈衔青则气得直发抖,脖子粗红,
“贱人你敢诬陷我!好行!那些书信就是你勾搭我这个有妇之夫的证据!我倒要看你怎么抵赖!”
“我有什么可抵赖的?那时候我少不经事,识人不清,这才误入歧途”
君玉静说着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脆弱而又可怜,
“但陆将军死后我愧疚不已,幡然醒悟,谁知你竟纠缠不休,甚至拿我们君家的前程来威胁我这个弱女子!”
这模样自然让不少围观的百姓,心生同情。
“唉,君小姐可真可怜啊”
“我就说,都城第一才女,怎么会瞎了眼嫁给这小白脸做续弦!”
“如今看来是被渣男哄骗了!那坊间传的什么是君小姐要死要活想嫁,恐怕都是假的!”
但也有些妇人一眼就看穿君玉静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君小姐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在闺阁就与有妇之夫有染,坏人姻缘。”
“是啊,这沈衔青可是有正妻的!真是不要脸!”
听众人的议论声没有想象中的一边倒,君玉静有些慌了,
沈衔青却抓住机会,恶狠狠地骂:
“你这娼妇!可真能撒谎!还幡然醒悟,你那时一门心思想害死我的亡妻,好让她给你腾出正妻的位置!若不你的勾引!我怎么会鬼迷心窍按着你说的找来山贼,害死了染染!也害了我与她的孩子!你简直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
这一字一句的怒吼,
让君玉静的脸更苍白了几分,但她也不慌,咬着唇,眸光悲戚,挤出失望的神色来反击,
“沈郎,你到现在还要颠倒黑白吗?我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如何敢肖想那正妻之位?”
若非欣赏你的才华,我也不会这般自轻自贱,想着日后做你的妾也好”
君玉静捧着心口,说尽了违心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对陆女将很敬重,是你!是你嫌陆女将一身疤痕陪不上你!是你觉得陆女将战功赫赫!衬得你没了所谓的男人尊严!你这才痛下杀手!陆女将的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啊!虎毒都尚且不食子!你还是人吗?”
“你!你!”
沈衔青被君玉静这番话气得肝疼,
敬重?敬重个屁!
陆染也倍感好笑,
这对奸夫淫妇在公堂上可真是丑态毕露,互相揭短,
哪还有从前爱得死去活来的影子?
那大理寺卿也被两人吵得脑袋疼了,
陆女将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叛国!
现在倒好全跑偏了!
他用力一拍惊堂木,
“都肃静!”
正好这时候,有“官差”捧着匣子进来,
“大人,证物找到了!”
说话间,陆染看了眼那官差,唇角缓缓勾起,
下一秒,那“官差”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手中的匣子倒飞出去。
砸落在地,里面的书信瞬间散落而出,
如雪花纷纷落下,满地都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
砸得众人猝不及防,
但百姓们很快回过神来,争前恐后伸长脖子去看那散落一地的书信。
“不!不要”
君玉静和沈衔青异口同声地大喊,
但晚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
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离得近的百姓还跑去哄抢,然后高声念出上面的字来。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把君玉静和沈衔青两人的面皮剥下来,丢在地上踩。
他们涨红了脸,僵在原地,
方才的谎言,在此刻悉数被揭穿,脸被人扇了一个个巴掌,红肿不堪。
“哟!这信上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