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闹市,
陆染才缓缓开口问:“方才祖母想说什么?”
“啊…啊这…二妹妹你都看出来了?”
君玉昂挠挠头,“那好我也不瞒你了,就是静妹妹和那沈衔青的案子结了,今日行刑。”
“今日?这么巧么……”
陆染的目光飘远,和那对狗男女斗智斗勇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大仇得报后,恨意也烟消云散,
她就再无暇关心那对狗男女的下场,
毕竟她知道,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那走吧,我们瞧瞧去”
“不行的二妹妹,祖母让我和你说就是让你别去的,还说咱们君家人都别去,免得受人指责,祖母还说君家就当没有静妹妹这个人。”
这是除名了…
陆染挑挑黛眉,也谈不上意外,
她拉着缰绳,调转了方向,
“看看吧!正好做个了结”
“什么了结?二妹妹,不行啊!”
君玉昂急忙跟上,
行刑台前已经围满了百姓。
骑着马坐得高看得远,反倒不用和人挤。
行刑台上,押着两个犯人,
就是那对狗男女,
不过几日的功夫,君玉静的衣裙已经破烂不堪,
那露出的肌肤,沾满白色的不明脏污,她向来骄傲的头颅低垂着,孤傲的身躯也在百姓的唾骂声中瑟瑟发抖。
陆染叹息了一声,
看来,那日她丢石头阻止沈衔青的暴行也只是一时的,
后来,君玉静还是难逃魔爪,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君玉静似乎都被折磨得有点疯疯癫癫了。
君玉昂见了也唏嘘不已,目露不忍,
“唉…静妹妹她怎么,都是那沈衔青害的!”
闻言陆染不置可否,这两人谁都不清白,
当然现在的沈衔青也好不到哪去,
身躯佝偻,蓬头垢面,他抬着头,眼底都还是不甘与恐惧,
“打死他!”
“啪!”
臭鸡蛋和烂菜叶,悉数砸在两人身上。
忽的,那押跪在地上的沈衔青心有所感地抬起头,
火红的身影撞进眼底,刺痛了他的瞳孔,
染…染?
不!
这是君二小姐!
沈衔青莫名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
那骑在马背上,恣意的身影,
和跪在刑台上的他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宛若云泥之别。
陆染察觉到那视线,
她歪头勾起笑,
近乎挑衅地迎上沈衔青的视线,朱唇轻启,
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夫君”
沈衔青先是一愣,忽的他剧烈挣扎,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大口喘着气,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时辰已到!行刑!”
“不!不!你是……”
话音未落,沈衔青就被强行拖拽起来,他的四肢和头颅被分别套上麻绳,
她是他的妻啊,
只是从今以后就再也不是了,
毕竟这世上再无沈衔青了……
陆染笑容渐深,有些残忍地看着沈衔青即将被五马分尸,
五匹马不耐烦地抬了抬蹄子,
“行刑!”
话音落下,马儿朝五个方向疾驰,
在撕扯的剧痛中,
沈衔青的身体先是被拉长,最后硬生生断成五截,残肢乱飞,
腥红的血雾炸开,如火般绚烂。
她的夫君死于马下,
而她却在马背上迎来了新生!
“驾!”
陆染拽着缰绳,调转方向,
马蹄声响混合着身后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陆氏,忠君爱国,被奸人所害,蒙受冤屈,朕实在痛心疾首,追封陆女将为大将军,赐谥号''武宁’钦此!”
太监尖细的嗓音,散在纷飞的大雪中,
“陆女将!”
身后,百姓们的高呼声愈发铿锵有力,
陆染眼眸微热,羽睫缀着的泪珠烫化了冰雪。
“二妹妹,你怎么走了?”君玉昂跟上来,“不过静妹妹她…”
“她也是五马分尸?”
“不,她是烹刑”
说到这,君玉昂表情变得沉重。
陆染也沉默了,
活活把人煮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