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华一直隐忍,留意着房中的消息,听到傍晚王爷才从她那三妹妹房里出来,
君晚华险些眼前一黑,待瑞王离开后,
她怒气汹汹地杀过去兴师问罪。
此刻的君晚凝,半倚在卧榻上,春色满面,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媚态,
活像是吸食了人精气的狐狸精,
不知道是不是君晚华的错觉,
她怎么觉得自己三妹变好看了些。
“长姐怎么来了?”
“本王妃为何来,你心里不清楚?”
君晚华竖着黛眉训斥,
明媚张扬的面孔都盛满了怒意。
“长姐这叫称呼自己为王妃了?也对这婚事可不就是长姐心心念念算计来的,怎么会不好意思,只是没想到姐姐脸皮这么厚,抢了妹妹的夫婿,还这般大呼小叫。”
“你!”
君晚华气急,但当初的事是她理亏。
“罢了我知道你怨我,但当初的事,姐姐也实属无奈。”
“无奈?是有人逼迫姐姐上王爷的床不成。”
君晚清听着只觉得极为讽刺,
她现在吃了那团肉,重获王爷的心,
自然恃宠而骄顶撞了回去。
君晚华又气又怒,但她如今是正妃,做不出与妾室扯头花,降低身段的事。
于是甩下一句:
“没规矩,本王妃倒要看看你能得意何时!到时候别怪我不记从前的姐妹情!”
“姐妹?”
君晚清嗤笑一声,
这姐妹做得和仇人一样。
两姐妹不欢而散。
接下来几日,瑞王都跟中蛊了似的,日日宿在君晚清房中,
甚至要把中馈大权交给她。
君晚华在府中愈发没面,
每日以泪洗面,渐渐的,她也沉不住气了,
等到了回门的日子,君晚华就带着满肚子委屈就回了君家,
谁知刚上马车,就见君晚凝也扭着腰出来了,
“你来做什么?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
“姐姐的家不也是我的家吗?怎么只许姐姐一人去告状?”
说话间,瑞王从府门出来,
见状君晚华黯淡的眼眸重新焕发出光彩,
之前她哭求着让王爷陪他一起回门,
都被拒绝了,如今王爷是回心转意,总算顾及到她这正妻的颜面了?
“王爷…”
君晚华刚喊出声,就看到瑞王转头牵住她那三妹妹的手一齐上了马车,
君晚华瞳孔紧缩,莫大的痛苦一波盖过一波,
偏偏君晚清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姐姐,不好意思,王爷是陪我回门的!”
贱人!
君晚华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唰”地拉下车帘,
脸色僵白无措,双唇都在发颤,
她这个王妃不当也罢!
君晚华抬起手,恨不得把头上的金钗步摇都给扯下来,丢在那对狗男女脸上,
但她生生忍住了,仰着头,
指尖轻抹泛红的眼尾,自我安慰,
呵,无论如何,她那三妹妹也只是妾,她是正妃!
只是这太过蹊跷了,
她打听过,王爷向来对君晚清非打即骂,也就这几日,忽然把人当眼珠子爱护着。
但她那三妹妹倒是威风了,
连累她被王府的下人背地里造谣,
说她这个王妃有隐疾,
更离谱的是说她有狐臭有口臭!简直是岂有此理!
君晚华气得面目全非。
她自个儿有没有毛病她不清楚吗?
至于王爷的心思,那晚在君府他们共赴巫山云雨,不是愉悦得很吗?
前几日洞房花烛,王爷也同她纠缠了一整晚。
君晚华越想越觉得蹊跷,
就这功夫,君府到了。
君家人早就候着了,一看到祖母和父亲,
君晚华强撑着的傲气一下就散了,只剩下委屈。
但君父只顾着恭维瑞王,
君老夫人视线也全落在君晚清身上,
有些意外,清儿这么得七王爷的心么?
但今日是华儿回门,
不携着正妃,反倒挽着妾室是什么意思?
君老夫人和季氏都皱着眉,她们是深宅妇人,更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但君晚华不是二房女,老夫人也早对这孙女失望,都没有出言撑腰的意思,
更何况,两个都是他们君家女,
横竖他们君家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