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弯腰抱起青铜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娇小的身躯,和那巨大的铜鼎格格不入。
众人看着就咂舌,生怕陆染被压折了腰,
一秒、两秒……
陆染在心中默数,可那时间就像凝滞一般,那么漫长难熬,
再撑,再撑一会儿!
陆染咬紧牙关,血沫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仿佛她举在头顶的青铜鼎不是是几百斤而是几千斤。
她那身神也力似乎也被老天爷一点点抽走,被打回原形,成了肉体凡胎。
渐渐的的陆染的虎口被绷得裂开,血肉翻出,渗出血来。
“十五……十八”
还有一会儿,她得坚持住……
“中侯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有飞旗营的弟兄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鼎才六百斤,往日中侯举都是轻轻松松,如今中侯的小脸都由红转白了!
“血!中侯流血受伤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这才看清陆染虎口处的伤口,
那血顺着雪白的手腕,往下淌,蜿蜒没入袖口。
!!!
“中侯!快放下!”
飞旗营的弟兄们目眦欲裂,
急忙大喊,
中郎将也大步走上前,想将陆染拦下,
再这样下去,就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中侯!”
“中侯,输了就输了…”
耳边喊声嘈杂,
陆染的思绪混沌,眼前也白花花一片,
她膝盖不堪重负,弯折快要被压跪在地!
她心中默念着,
“二十…二三!”
就在这时,
陆染手上一空,
那压在她身上的青铜鼎,被中郎将和几个飞旗营的弟兄,合力挪开了。
陆染的手臂发麻,失去了知觉,
人摇摇晃晃,好半晌才站稳。
“中侯,您没事吧中侯?”
飞旗营众人都围拢上来,眼里都是关切和焦急。
“我…我没事”
陆染摇摇头,这呆头呆脑的模样,看得众人心又是一揪。
“完了!中侯该不会是压傻了吧!”
“呸呸,你胡说些什么?”
“好了,你们别吵到她”
中郎将一发话,周围就安静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陆染,
“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不要勉强!”
中郎将皱着眉,不赞同道。
但陆染还是摇摇头,扯出笑容来,
“我今日的确不舒服,休息会儿就好了,抱歉…”
说完,陆染就寻了个地儿坐下,
她垂着头,思绪渐渐清明,
她方才是输了,对吗?
陆染捂着脸,手指微微发颤,
见状,众人都忍不住安抚,
“中侯,您别太在意,不过一个比赛而已”
“就是嘛,身体重要”
“中侯已经很厉害了”
听到这些话,陆染鼻尖泛酸,反倒更觉得愧疚,
“谢谢你们”
“中侯客气”
谁知话音刚落,不速之客就来了,那白虎营的中郎将,睨了眼陆染,
“哟,没死啊,还好,不然我的属下可就得背条人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飞旗营弟兄都怒了。
“说的是事实,没能力还逞能,不就是活该吗?本将还嫌脏污了这武场!”
那白虎营中郎将出言挑衅,“你们也别这样瞪着我,有本事待会儿第三轮赢了我们白虎营!咱们用实力说话!”
闻言飞旗营的人怒归怒,却反驳不了,
技不如人,怨不了人,
他们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但是,那白虎营的人说话也太难听了!
飞旗营都气得肺都快炸了,
“咱们今日就是豁了老命也要赢了那白虎营那厮好看!”
“但咱们能行吗?”
有些金吾卫咽了咽口水,“咱们实战一向比不上白虎营。”
“行了!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声质疑一出,立马被怼了回去,
但不约而同的,飞旗营的弟兄们沉默了,他们的确没多少信心。
“你们别太有压力,千万不要为了面子强撑。”
中郎将一板一眼叮嘱,说完还特地看了陆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