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追问着,可那吴副将抱头痛哭,什么都不肯再说,
陆染别过脸,眼尾泛红,鼻尖发酸,
心脏绞痛得难以呼吸,
“兄长,我们…我们回去吧”
“好,咱们这就回去问个清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听到风声”
君玉昂同样心神不宁,面露焦急。
陆染忽然记起,她这兄长还是谢九安的属下。
……
沿路的百姓,都陆续听到了谢九安战死沙场的消息,
有妇人掩面哭泣,宰猪的屠户竟也当街嚎啕大哭,如孩童一般。
更有甚者,跪地不起,哭拜谢九安的亡魂。
陆染坐在马车内,泪珠终究还是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小姐…”玉香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的…没事”
陆染说着,那泪意愈发汹涌,
含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谢九安的身手不在她之下,会被匈奴人偷袭?
怎么可能,除非那偷袭的是自己人,
还有援兵为何迟迟不到?
因为狗皇帝就没打算让谢九安活着回来!
当初在猎场的时候,
狗皇帝不就费尽心思要除掉谢九安了么?
陆染扯了扯嘴角,那双眸的恨意浓烈得有如实质。
她真想去取那皇帝的狗命!
但还不是时候……
马车驶到君府,就见君父正好从宫里回来,想必已经知晓了此事。
“父亲,宫里那边怎么说?”
陆染大步走过去,
吓得君父差点从摔了一跤,
“凝儿?你们怎么…”
“长叔,我们刚上街就听到说将士们回来了,跟着去城门,就听到了谢将军…”
“好了!快别说了!”
君父神色惊慌地打断,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转头命小厮紧闭门户。
这样的态度,
搞得陆染和君玉昂心情愈发沉重。
“长叔,难道此事有内情?”
“你…你们两个问什么问?不该你们操心的别瞎操心,你们还不快回去?”
君父训斥着,但被两双眼睛盯着实在是心烦,
他没办法了,只好道:“谢将军已经死了,皇上现在正头疼怎么追封谢九军。”
显然这不是两人想听的。
陆染没了耐心,直接问,
“父亲那么紧张,难道谢将军的死有蹊跷,与皇上有关?”
此话一出,
君父吓得眼皮狂跳,恨不得上手去捂陆染的嘴,
“凝丫头,你可别乱说啊!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
“父亲放心,这府中又没有旁人”
“够了闭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君父慌乱地张望四周,生怕有什么暗卫。皇帝想杀谁,那都是悄无声息不见血的,
谢将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么威风凛凛的人物竟死得这般惨。
想到这儿,君父既觉得可惜又觉得恐惧,缄口不言,就要回房去,
但陆染步步紧逼,和君玉昂小尾巴似的,跟在君父屁股后面。
搞得君父心态都崩了,忍无可忍,
“哎呦喂,你们两个!是要逼死我不成?”
“长叔,回屋说”
君父:“……”
这两个,罢了!他真是奈何不得了!
君父怒拂衣袖,也没起疑心,
只当这两人是好奇心在作祟,
也不是什么秘事,不日就会传遍都城。
房门一关,
君父便在屋内踱着步,便叮嘱,“无论如何这谢将军的确是战死的,你们在外面别乱说话,还有这内情你们也别瞎猜!”
“嗯知道了”
陆染敷衍应声,然后问:“皇上如何相信谢将军已经身死?”
“唉,不信也没办法啊,听说谢九军战死在城门前,援兵到了谁知那匈奴人竟当着援兵的面将谢将军的尸体带走,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君父看了陆染一眼,
“你个女儿家,就别听了,小心晚上做噩梦”
“父亲这话说的,皇上如此器重女儿,不就是想让我日后上战场安定家国的吗?”
“是…倒的确是这个理”
君父被说服了,“那谢将军的尸首被匈奴人掳去后,听说就被割了首,悬挂在城门前,所有将士和百姓都看见了,那匈奴人真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打咱们云过的脸吗?不过也因此,做不得假…凝儿,哎,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