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难为你送来了。苏儿,好好送出去。”
苏儿意会,从善如流地把小孩子带着送出了院子,又寒暄了一番,从袖口掏出一些碎银子递过去。
“这些是夫人赏你的,做得不错,日后若是还有消息你尽管送来,夫人是性子是不会亏待了你。”
小丫鬟脸上露出喜意,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以前莺歌对她有恩,她来送信倒是无二话。
结果还有银子拿,她顿时满心欢喜地接过了银子,谢了恩。又承诺了日后定然好好办事。
苏儿笑了笑,又勉励了几句便抬步回了屋子。
魏景薇正坐在软榻上,斜斜地靠在那里看着手上的信,脸上没有表情,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情来。
....................
慈安堂内,老太太被丫鬟伺候着吃了一回药正躺着歇息。
如今她的精力短,总是懂不懂就累了,只能一味地躺在床上歇息。
梅小琴离开的那一日,她听小丫鬟们说,听着说是齐越来亲自来接人,两口子恩恩爱爱的便回去了,便也放心了下来。
心中的一口气也松了。
但为了夜长梦多,她有多次托身边的丫鬟去打探,得到的消息都是好的,才彻底放下了心。
不过她不知道,如今梅小琴身边带去的贴身丫鬟,早就跟齐越眉来眼去,一颗心早就偏了去,如何肯说实话。
当然是捡着爱听的说。
再过些日子,怕是都要被收进了屋子里做姨娘了呢。
这件事呀,就这么瞒了过去。
老太太放心后,还是会嘱咐儿子多多照看妹妹,如今梅家正值多事之秋,梅元青在翰林院也多受冷眼,心中烦闷。
这一日,回了家,梅元青照例去慈安堂看望梅母,伺候她起来坐下后,便听到开始唠叨起来。
听久了后,便忍不住反驳,“母亲,应当让妹妹学着温婉贤淑才对,那齐越可是高门贵胄,家里更是多在朝堂里能说上话的人,若是让她一味地胡闹,日后只能让我更加难做。她那个脾气你我还知晓吗,定然是她的问题,嫁去了别人家里,还当是在娘家,一味地任性胡来吗。”
老太太听了这话,一时也没了言语,梅元青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若是因为太过于在意女儿,让儿子在官场上难做,她也不想。
“儿子,娘问你一句,那齐越......到底是否是个良人。”
梅母有些不安。
梅元青眼皮子一掀,“娘,那齐越如今靠着家里的关系,谋了个六品官员的职位,如今眼看着还办得不错。就连圣上都夸赞过一次,日后说不得还要往上升。这样的人,如何不是良人了。”
梅母听了这话有些不悦,但生生地压住了。
“我想把小琴接回来住几日,但魏氏说,如今家里事儿多,让她回来怕是不妥,非要拦着不让。”
她本意是让梅元青去斥责魏景薇几句,或赞同自己的看法,没想到。
“母亲,当初魏氏可是给你们提了醒,这齐家高门大户的规矩多,过去少不得不能常常回来,或受些委屈,这些可是你和妹妹都知晓的事情,如今怎么能怪起她来了。况且她才新婚多久,就几次三番地回娘家,让外头的人知晓了,定然说些不好听的话来。到时,反而影响两家的和气。”
梅元青说完有些气闷,这梅家的一个二个都不省心。
张若若更是这几日小性子不断,他本来想着诚哥儿受伤,他心中难过,那一日两人不欢而散,他去哄一哄便好。
没想到,张若若干脆连见都不见了。
看着翠竹苑的大门,他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
他也几何时想去红霞院找魏氏修补感情,走到院子门口便被马三拦了下来,说是要禀报了才能放人。
但每每魏氏都以身子不舒服,或者别的借口推却了。
但他人站在门口,屋子里听起来满是欢声笑语的,这样明晃晃的拒绝,他心中不是不难受的。
或许曾经娶她是自己有别的想法,但如今木已成舟,她为何还要如此倔强,不肯给两人一个机会呢?
想到此,他有些气馁起来。
转身离开了红霞阁。
要怪,就只能怪魏氏以前不得他的心,若是她不每每摆着世家女的架子,不做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温柔一些,小意一些,就跟....张若若似的,两人大抵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魏景薇进门后,梅家的生活档次提升了不知道好几层。
梅家没有底蕴,日子过得总是抠抠搜搜的。
如今没有掌家了,虽靠着印子钱好过了些,但大抵还是远不及以前魏景薇掌家的时候。
丝毫不知慈安堂两母子谈话的魏景薇,看完信后便随意地丢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