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绝对不能失去柳家和魏家这门儿姻亲。
他年纪大,加之是族长,说话的份量自然不小。只要他一直坚持,魏家断然也不能强来。
其余人也互相看了一眼,七嘴八舌的道:“这件事儿错确实是我们的错,你们魏家和柳家想如何我们都认了,梅元青更是没有二话。”
这不是无赖吗?
魏家的族老们被他们的话语给气得胸口一滞。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突然打断了众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还叫喊得最大声的几人,顿时心惊肉跳地朝着拍桌子的人看去,只见魏父往日里脸上一派和煦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
他身居高位已久,身上积威极重,哪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抗下的?
“那我倒想问问你们梅家,是否家学渊源,身上有了婚约,未婚跟别的女子苟合诞下孽障,隐瞒此事不说,还迎娶我女儿进门儿。若是早知道,我便会让这桩婚事作罢。这是你们欺瞒在先。”
他语气一转,语气有些莫名的道:“事后还瞒天过海的把那孽障,过继到我女儿膝下,让她来殚精竭虑的抚养这个孽障长大!你们梅家,真是欺我魏家无人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话语里沉甸甸的气势包裹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众人的脸色顿时讪讪的。就连刚才脸色还一派轻松的梅家族长,脸上也十分难看。
做下的错事儿,一句年轻不懂事儿便能过去了?那要鸣冤鼓做什么?那要刑部做什么?
魏家的族老们心中默默地赞了句,连忙接着说道:“他的话有些重了,还请各位不要介意。”他打完圆场,紧接着道:“但这话也不无道理,说得句句属实。你们梅家欺欺瞒在先,且我们来之前也多少听说了府里的事儿,据说前些日子几乎是那个姨娘在把持着家里,这简直是把主母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也不为过了!”
他幽幽一叹,“这样说起来,若是让这门儿亲事继续下去,倒是不妥了。我们三家一直关系十分和睦,底下的年轻子弟也相交。若是为了此事儿交恶,倒是十分不值。”
魏家族老说得好听,但梅家的人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摆明了说要和离呢。
梅母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着,一听他们的意思,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了起来,险些直接晕倒过去。
身边的丫鬟惊呼出声,“老太太,你没事儿吧!”
众人又是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不一会儿又把大夫请了来。
大夫上了年纪,这几日是三天两头的就朝着梅家跑,属实有些吃不消。
一进门儿便是先拍了拍酸胀的腿儿才有气力给瘫倒在床上的老太太看诊。
魏家的族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有些无奈。一来他们确实是希望两方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这件事儿传出去对两家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儿,好聚好散是最好不过。但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没谈完,梅家的老太太首先气得昏了过去。
这个关节点上,先不说和离能不能谈好,首先就是不能让老太太出事儿,不能因为今日的事情出事儿。要是他们前脚来,后脚梅家就办丧事儿,以后魏家在外的声明也要受影响。
孝字压死人啊。
作为当事人的魏景薇更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得连小命都要丢。
魏父给魏族长使了个眼神,老油条瞬间懂了对付的意思,脸上堆满了笑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梅元青身边儿拍了拍他,面带关切地说道:“老太太若是身体不舒服,便不要让她老人家操心了,这些事儿我们来操心便是。梅家的族长族老们也在呢。”
梅元青虽心中关切母亲的病情,但这个当口昏倒对他来说却是一件极好的事儿,他正好舒了一口气。结果魏族长也是个老油条,从善如流。
梅元青皱了皱眉头,还未开口说话,床榻上被大夫施了几针悠悠醒转来的老太太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落了。
“这事儿....是我们的家事...我..我如何过问不得!我儿媳都要没了呀。为了一个小妾,这是何必啊....”她口齿不清,说话结结巴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说完了。
魏父听了这话不气反笑,脸上的表情反常的愈加柔和起来,好端端的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亲家母这是说笑了,那小妾身份极低,自然不足为虑,若是我女儿愿意继续过下去,便是把人随便送走也就是了。”
梅元青听到说要送走张若若便心生不虞,刚想开口,魏父拿眼睛讽刺地瞟了他一眼,“但,我的女儿不需要如此做,她宽容大度,愿意成全梅元青与她。刚好那孽障也是她的亲生子,我闺女退出,岂不是正好。”
这番话看似说得周全,但梅元青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魏景薇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