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管事照旧还是一大早便等在外头。
魏景薇梳洗用完早膳才接见了他。表示了自己只是暂住一些日子,别的一应按照之前的旧规矩就可,管事点头应了,自是千恩万谢。
他们这些管事,最怕主子临时来,也不清楚主子情况胡乱吩咐。
见魏景薇不是多事的人,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一些。
介绍了庄子的一些情况,然后指着地上的框子,“这些果子是今年新鲜的,小的挑了些好的,本准备送去府上,但小姐如今来了,小的就送来这里了。”
魏景薇看了那框子一眼,里面的果子果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果子上都没有伤。
她使了个眼色,苏儿拿了一个刺绣精美的荷包递过去。
管事接了下来,又笑着说了一些好话,才退出去。
他刚出了院子,一些庄子上的下人和佃户就围了上来。
“去去去,别围着我,都做自己的事儿去,我就说小姐是个善人,她只说暂住,没有吩咐,你们还是照常做事就行。”
他说着炫耀般地晃了晃手中的荷包,机灵的佃户连忙恭维。
“这荷包一瞧便是值钱的,想必是主子赏赐的吧!还是管事你有面子,主子一来就得了赏赐。”
管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嫌他言语粗鲁,“什么值钱不值钱,这可是主子赏赐的,我才不会拿去换钱。”
“是是是,管事那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一堆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
管事听腻了,才把他们赶走。
一般能得主子赏赐的下人都是些得脸的,谁不知道那荷包里定是装了赏赐。
又是赏钱,又是给脸。
没瞧见管事脸上的笑容了,那荷包里指不定多少钱呢。
众人说笑过后也都散了。
晚间,浴室内烟雾缭绕,魏景薇一头乌发松散开来,慵懒地躺在木桶里由着两人伺候。
热水的蒸腾下,她脸颊愈加娇艳欲滴起来,一身肌肤柔嫩赛雪。
落在身上的水珠滴滴滚落,苏儿用木勺舀起水淋在她的背后,小手在魏景薇的肩膀上轻轻按摩。
听到魏景薇舒服地叹息一声,她才低低的笑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早做准备,不然还真被柳双双母女俩算计了去。”
魏景薇缓缓睁开一双带着水雾的眼眸,嘴角轻启,“他们对我早已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后快,我若是一点提防之心都没,那岂不是太糊涂了。”
苏儿抿唇,半晌无言。
“小姐真是太不容易了,回到自个儿家还要如此费心费力。”莲儿嘟囔着,一双手却轻重有度地在她头上按摩,顿时让魏景薇剩下的些许烦闷也消散了不少。
“无事,我让你们找江寅白帮忙散播的消息,已经说了吗。”
苏儿连忙点头,“江大人没有多问,只说一切都会按照小姐吩咐地做。”
魏景薇有些诧异,扭头询问,“一句多的都没有。”
苏儿摇头,语气笃定,“没有,只说会按照小姐说的办。奴婢多言一句,江大人可真是十分信任小姐。”
魏景薇有些晃神,手臂抬起,看着水珠颗颗滚落,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第二日,一大早。
魏府发生了一件极其奇怪的事,花园内池塘里的鱼一夕之间全部都浮在了水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前脚魏景薇因为看了一卦,说是跟小公子犯冲被送去了庄子上,后脚花园里的鱼便出事了,顿时府中的人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这可是十分不吉的征兆,看来是老天爷都不愿意小姐被送走,该好好的请回来才是。
还有人说,柳双双这个继母做事太过分,把魏景薇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赶走,这会儿定然是先夫人不高兴了。
鬼神之说在民间不算少见,但皇上忌讳这些说辞,官员们便都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大谈特谈鬼神之说,免得引起陛下震怒。
但魏家这一次确实玄乎,等魏父知晓时,这件事已经传到不少人知道了。
他回到家,换上了一身常服,来到了柳双双的院子,一进去便听到孩子大声的哭闹的声音。
柳双双坐在一旁不时揉着额头,脸上满是不耐。
孩子不过出生几个月,连一岁都没有,正是爱生病的时候,这个年纪的孩子更是要好好看护,这时候的条件不比后世,一点感冒高热或者其他小毛病,就足够要了一个孩子的性命去。
“你们到底是如何看孩子的,怎么小公子一直哭闹不止!”
柳双双一掌拍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砰”的一声,把奶妈们都吓了一跳。
其中抱着魏申的,正是奶妈中带头的,她往前走了几步,脸色也十分不解,“回夫人,奴婢们也不知为何,从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