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我又是一阵激灵。
我,我……
欲哭无泪了!
我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之前那坞带我去的美容院,给我温馨服务的都是小姐姐,而这次是美男,感觉完全颠覆,那坞的享受,我一丝一毫也感受不到,反而有种爬在油锅边上的蚂蚁之感,惊心动魄,忐忑不安。
我忍得很辛苦,刚开始,我就盼望着能赶紧结束,钱,我认了!
我想给我做脸的那个俊男一定好笑伤了,因为我从头到尾表情不是僵硬就是急促紧张,我花了钱,买了罪受,能不好笑么。
Bill和俊男做脸结束收拾东西出去,我赶紧翻身坐起,那坞一脸的意犹未尽,如此就算了,速速逃离这个地方才是要紧的。
可丫的不止慵慵懒懒的赖在按摩床上,还特不要脸的问我:“舒服吧?做脸超值赠送心跳的感觉!”
“你要是有钱实在没地方花的话,不如给我。”我恨恨的看着她,确实是心跳加快了,但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担惊受怕。
如果花钱是为了买心跳,我还不如跑步来的快,要多健康有多健康,要多环保有多环保,最重要的是,纯免费,不花钱。
那坞一脸春心荡漾:“被帅哥指尖触摸、轻撩耳垂的感觉不错吧,没有谈恋爱的日子里,偶尔的暧昧接触也是一种途径。”
此处,有掌声。
讽刺的那种。
丫的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啊!
难怪了,丫的每次都问,有男按摩师么?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冷哼:“又没有带回家,有必要么你?”
那坞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闻,卯足了劲的嘲笑我:“姐姐,你付这点钱也享受了增值服务还想怎样,别这般连吃带拿的,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么,小心东窗事发。”
我坐在璃夜屋,心却随着那坞临走时的话在幽深的谭底沉降。
那坞临别时说:“楚歌下个星期回来,你要去接他么?还是不要了,你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简直是人间第一大惨剧!”
我的心情很糟糕,甚至有些抑郁,关于楚歌,我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
每个少女的生命里都曾有过一个“楚歌”,他白白净净,高高大大,阳光活泼。他有一张天使的面孔,有一对深邃的眼睛,有一双温暖的大手。他有种特别的能力,他擅长女生闻风丧胆的数理,他打着一手好看的篮球。他不必做任何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住进你心里,可他也让你伸手触不到,忘又忘不了,他单纯而隽永,令人怅然怀念。
但是,那个“每个”,不该是我。
我不想要四面楚歌,楚歌也不必为了我四面。
妈妈死后,我改了名字,是的,我本来叫言晴,意为风和日丽,晴光袭人。
我换了一个谐音qing,言情,我没有骗楚歌,是绝情的情。
我讨厌待在那个家里,讨厌看见那两张虚伪的脸,所以我考了一所离家最远的高中,我从没离过家,更没住过校,但是我毅然决然的住校了,我讨厌拘束,但为此被拘束,我不后悔。
在学校里,我没有朋友,我也不想交朋友,我似乎正在丧失某种行为功能和机体功能,我受伤了,伤入肺腑,不可治愈,我需要自行疗伤,也只能自我疗伤,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经营来自别人的情感,我好像生病了,我开始只爱自己,我开始只信自己。
我的心生病了,我的病态,诚如你们所见。
我孤僻,我抑郁,我冷泠,大家看到我冷然的脸也会自动的退避三舍,但我不在乎,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不付出感情,就不会受伤。
我不喜欢学校,每个角落,突然有一天除却一个地方——学校的后门。
后门的墙角有一株大榕树,夏天绿意成阴,秋天枯叶铺垫一层金砖,每到这个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放学后的闲暇,我总会睡在树下,残香细袅,秋言情绪,夕阳余晖,尽数扑洒在脸颊,我闭着眼,将全身戎军脱卸,做回真实的自己,任由落叶归根的叶子,一半天使的翅膀,为我做一席盛装,我静静的躺在那里,承接它的洗礼。
埋于青天,葬于落叶,偶尔走着几个人,渐行渐远渐无音。
这片少有人烟的天堂,后来成了我最美的天堂。
周一到周五的傍晚,总会放着悠扬的广播,我最常听见的播音声音是男音,他有着一副很好听的嗓音,轻柔有劲,悠扬千里,如钢琴一般的清脆优美。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似乎很喜欢念古诗,特别对《长干行》情有独钟,他念的很多,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我对这首诗耳熟能详。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