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法,听到这里也该歇了心思了。毕竟那秦青竹又不是什么美人,平时低调得跟个隐形人似的,若非徐卫那小子这般上心,只怕连他都不知道这么个人。
可就算是个美人,自家大爷什么绝色没见过?何至于这样?可大爷这动怒的样子,倒像是真上了心了,连人家上不上门都要管,可真是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心里不管怎么想,李吉嘴上是片刻没耽误:“这徐卫本是太原城边上一个小镇里的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户人家,谁成想这徐卫自小就聪明,又勤奋好学,且生得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庄稼汗的苗子,他爹娘便狠下心,掏空了家底送他去县里的书院读书。
前些年,徐卫他爹、娘好像相继生了场病,地里的活干不了了,没法供徐卫读书了。这徐卫也是从没干过地里的活儿的,只能把家里田地租赁给叔伯,自己则是来咱们府签了个五年的长工,如今在绸缎庄做个账房,平日里账做得清楚干净,手上也清清白白,是个得力的,只是契书好像年底就要到期了。”
正说着,见陈骕昇不悦地瞪了过来,李吉再不敢帮徐卫说话,立马转了话风道:“奴才之前只听他说过和府里一个粗使丫鬟情投意合,倒没听过他要去上门啊。只不过,这寻常百姓,若不是穷得娶不上媳妇了,谁愿意去上门啊,这小子指不定在哄人呢!”
李吉顺着这路子一滑,越发觉得思路清晰,分析道:“徐卫当初书读得极好,本就是想着走科举的路子的,就算后来签到府里做长工,也没放下书本,想来还是要走科考的,干这几年长工也就是为了攒赶考的钱罢了。这徐家爹娘再通情达理,也不可能费心费力养育出个秀才,反放他去上门。徐卫说的那些话,定是说来哄人开心的。大爷您不知道,徐卫此人跟谁都亲,嘴里全是好听话!”
李吉越说越觉连自己都信了几分,猛地一拍掌:“对了,徐卫这小子定是想着先将人哄到手,其他的日后再说!女人嘛,只要动了心,哪有嘴硬的。再者说,大爷您刚刚也听他说了,此行去江南没寻着秦家人。这次去江南采买,我和那小子日日同行,最清楚不过的,他几时找人打听过秦家的人?影儿都没见过!”
“这样奸猾狡诈之人,你还不早点让他滚!留着孵蛋呐!”陈骕昇怒喝道。李吉忙要答应,陈骕昇又转了念:“慢着……你先派人去徐家探探,看看徐家二老对他儿子要给人当上门女婿这事到底知不知情,再摸一摸他这一个月的行迹,看看他到底对秦青竹爹娘的事有没有上心,先把事给他落实了!”
陈骕昇一脸戾气,吓得李吉连连应声,领了命麻溜滚了。待李吉走后,陈骕昇回了书房灌了一杯茶,这才冷静了一些。
手里无意识地转着茶杯,他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怎么处置秦青竹此人。
之前不是没想过把她赶出府去,可仔细想想,她到底没犯过什么错,府外也没个亲人,又伺候了母亲多年,就这么赶出去了,倒是陈家失了仁义。
而且他是了解自己母亲的,若真的惹了她不喜,肯定不会再留这丫头在正院呆着,早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如今太太即留她在正院,却又让她干着最不得脸的活儿,想来是想磨一磨她的脾气,日后怕是还要用她的,这样一来,他就更不好随便处置了。
算了,想不通就算了!
虽然他看那徐卫碍眼,但若他结果不错,便把秦青竹配给他便是。
这般想着,又不自觉拿出纸笔,斟酌片刻,写了封信让人往金陵城送去。他们陈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就算如今大房远在西北,可陈骕昇任职千户之前,几乎年年都要回金陵城呆一阵,他自己还是有些人脉在那边,想来找户人家还是容易的。
陈骕昇只觉得自己是为着母亲宽心才费这些事儿,却没察觉心底悄然升起的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惜。
……
李吉安排了可靠的人去做陈骕昇吩咐下的事,一头雾水地回了家,正巧碰上下值回家的周氏。想着自家亲娘在府里呆得久,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忙凑上去如此这般说了今日这一番。
周氏没料到秦青竹竟一声不吭地已经找好了人家,今日还被大爷撞个正着,吓得直念佛。母子二人你来我往把知道的消息都抖了出来,这才算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太太先看中了青竹,可青竹已经有了心上人,便回绝了太太。后来不知怎的,大爷也看上了青竹,还知道了青竹曾拒绝过太太的事,今日更知道了青竹早有了相好,可也不肯罢休,非要那秦青竹不可!”
自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母子二人便各自行动了。
李吉下大力气去挖徐卫的老底,他坚信人性难测,人无完人,只要被他找到了徐卫不妥之处,便能道他不是个可托付之人,更能理直气壮地拆散他二人。
至于周氏,则是赶紧又连夜回陈府将这一消息报给了太太。其实之前周氏禀报大爷在打听青竹的消息时,太太就有心将青竹叫来问一问。可她本就气青竹不识好歹,又想着自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