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买新房这事儿,好像是没和家里打过招呼,主要周南自己也没太当回事儿,说到底,不就换了个地方住么?
再加上这厮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周母被蒙在鼓里这件事似乎顺理成章,以至于出这么个乌龙。
挂了电话,周南起身,“那啥,罗总,我回趟家。”
虽只听到一言半语,不难猜到始末,罗胜一脸玩味逗趣着,“可以啊,挺能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您就别凑热闹了,”周南也懒得说啥,摸出张门票递出去后,直接走人。
晃了晃手中央视跨年晚会门票,罗胜本还想解释句观众另有其人,那小子却转眼没了影踪。
“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将门票揣进外套,罗胜转手打了个电话,“囡囡,票到了,你有空来舅舅这拿,要不我给你寄去也行。”
......
门开,显现出一身家居服素面朝天的谢司晨。正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年纪,不着妆容反而浓淡相宜。
“周支,好久不见。”
周南歉意一笑,“打扰了。”
朝内一看,自家母上正端坐客厅沙发,紧盯着门口似要瞧出什么端倪。
走进许久没来的小公寓,刨去略显尴尬的空气,周南发现房子被装点收拾的四处散发小清新,柜角一盆白色水仙生机盎然。
看来小新人最近业务发展的不错,都有闲钱置办小玩意了,与之前的“单身狗窝”作对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妈,您怎么想起来这了?”
周南一个人出来住了这么些年,他妈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瞧这寸的。
“我这不是在找失踪人口吗?再找不到就要报警了,”周母嫌弃的瞅了自家儿子一眼,再转向另一侧时堪称变脸大师,满脸堆笑,就差手拉手了,“司晨啊,你刚才说你是律师?那感情好,我不少老姐妹生活中都有这样那样的法律问题...”
嚯,看来他来的这段时间,俩人还唠扯上了,不是,都解释过了只是租客了啊,您老这是不是过于热情了?
周南无语凝咽,“妈...”
不等说啥,又被自家母上瞪了一眼,周队长只能默默的自助找了把小板凳坐下。
“阿姨,您朋友遇上什么法律问题尽管随时联系我,免费咨询,”谢司晨应对着周母的同时,无辜的瞄了周南一眼,内意思很明显,她也解释过了,奈何阿姨貌似不信。
倒也未必全然不信。对自家老娘打的什么主意,周南心里有几分底儿,无非想错有错着呗。
周母的催婚手段一向独特,上回不还把他房间改造成书房练字来着?什么牛配鼠啥啥的。
就...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理解万岁。
扫了眼周南的神情,谢司晨也有了几分领悟。原来名声大噪的周支队长也有被催婚的烦恼?陡然间,就觉得走下了神坛,不是那么遥远了呢。
周南默,谁还不是个正儿八经的俗人一枚来着?
二人的“眉来眼去”让周母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免费?那怎么好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本就不容易,周南,有机会就多帮衬帮衬。”
周队长,“???”您这怕不是想让您儿子犯错误吧。
周母的意思未必就是业务上,主要在生活中,可惜钻石单身狗并没能领悟到。
谢司晨莞尔一笑,“最近我还真碰上个难题,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想请教请教专业人士,不知道周支您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你问,”周母主动接上。
周南摸了摸鼻子,到底没说话,反正问不问在人家,答不答怎么答在他。
“有一对男女,通过父母介绍相亲认识,谈了三年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忽然有一天,男方提出了分手,说是遇见了真爱,这女孩一怒之下,就把这男的给杀了,然后打电话和父母诀别,准备跳楼。”
谢司晨口齿清晰,语速不紧不慢的陈述着案件。
周母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孩子性格可够决绝的。”
周南则暗自嘀咕着,不是编故事吧,他怎么没听说过最近有发生这么一案子?
谢司晨继续,“父母接到电话,一边劝阻一边报警往现场赶,可惜到底晚了一步,女孩心如死灰,就在警察到达的当口,跳下了楼。”
“庆幸的是,楼层不高,女孩被抢救了过来,但那男的已经被割了喉,早已没有半分生机,所以在被救回后,女孩要面对的,是牢狱之灾。”
仍旧没啥印象,不过这京都的案子千千万,并不是每件他都会清楚。于是周南首度开口,“所以你是这女孩的辩护人?”
谢司晨点头,“杀人这点毫无疑问,且证据确凿,所以我的辩护方向,想放在自首从轻减轻上,您觉着可行吗?”
周南,“......”。抓人他就在行。
当然,法律上的事他也并非全然不懂,但本案中这个女孩是否成立自首,就真挺难说。
啥?你说她又没报警或主动去派出所,能叫自首吗?
这就又需要科普了,不是犯罪嫌疑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