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内,徐彩英继续着,“我真没想杀人呐,真的,当时太害怕了,就想着怎么才能不被发现,正好看到公路上有大车经过,于是...”
于是想出了伪装事故的点子?
万茜茜边记录边默默点了点头,觉得这女人的供述比较符合情理,案件基本算是尘埃落定,她们周老师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备战春晚了。
隔壁,江夏不知何时环臂倚墙而立,指着监控画面,“小年轻还是嫩啊,你不打算叫出来战术性指导下?”
同样靠着墙的周南笑了笑,笃定摇头,“用不着,老左在呢。”
话音刚落,就见讯问室内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老左忽而打断了万茜茜的节奏,似乎没听清似的插口问道,“你刚才说用什么砸的对方脑袋?”
颇感意外的徐彩英呆愣了三秒钟,这才回应道,“胶皮锤。”
老左一刻未停的追问,“你的车上为什么会有胶皮锤?”
徐彩英又停滞了三秒钟,貌似不确定道,“可能是...哪次干活用到了,一直忘了放回去。”
老左没有停歇的质疑,“在驾驶位触手可及的地方,忘了放回去却在怒气上涌时记得用来行凶?”
这次徐彩英没有停顿,“那时候哪想得了那么多,顺手就抄起来了...”
对此回答,老左不置可否,而是趁势继续,“之后你将曾会中拖出副驾,丢到了公路上,还不忘从车上拿酒出来喷在其身上?”
徐彩英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
老左啧声,“所以说,你车里还常备着酒?”
“!”又是长达十数秒的静默后,徐彩英并未放弃抵抗,“这不马上就过年了,我备点年货总没有问题吧?”
“......”,几个快速问答后,万茜茜终于踅摸过味儿来。问题是没问题,前提是您别琢磨这么久呐!合着她之前一直在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然而就在万茜茜觉出不对味儿时,老左却并没趁势追击,反倒像是默许认可了嫌犯的供述般岔过了话题,“说说具体细节吧,越详细越好。”
徐彩英有着一瞬间的放松,“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因为临近年关,我们俩聊天时说到了要账的事情上,然后我就又想起了那三百块,胸口憋闷顺嘴提了出来,结果曾会中他...”
还是老一套,偏偏老左却听的饶有兴致。
徐彩英木然继续向下说着,“我怒气冲头,当时脑袋里什么都没想,顺手就抄起了胶皮锤...”
老左忽而打断,“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老左又开启了新一轮灵魂拷问,“曾会中当时在干什么?”
徐彩英有些莫名其妙,“在同我吵架。”
“面对面?”
“面对面。”
老左一扔笔,“那么请你解释下,你是怎么做到在面对面争吵时,用右手持锤砸到对方后脑的?”
是的,根据尸检报告,死者的致命L型伤在后脑。这点,真凶显然更清楚。
“......”,徐彩英脖子一梗,“我,可能我记错了,对,他当时没看我,好像是边玩手机边说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更让我怒不可遏!”
仿佛再度接受了嫌犯的解释,老左漫不经心的示意其继续。
徐彩英这次却没再敢有放松的神情,谨慎发言起来,“回神后,我看见到处是血,整个人吓坏了,就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探了探老曾的鼻息后,发现已经没有气了,这是杀人呐,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杀鸡宰鸭,我一个女人家哪能不怕...”
徐彩英继续着她的表演。
隔壁,江夏一边“观赏”,一边评价道,“能在意外被捕后这么短时间内,想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辞,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真心不错,可惜没用在正经地方。”
激情杀人和预谋杀人,在量刑方面显然不会相同。
周南托着下巴,“三百块应该是实情,也是二人积怨的起始,但双方近期应该有一个爆发点,否则徐彩英不可能忽然起了杀人的心思。”
“别介,省省脑子,”指尖摆弄着一根烟,江夏揶揄道,“你这多少有点浪费手下们的一片心呐,有这功夫不如去赶赶彩排?这边有我盯着你放心。听说你可翘了好几回了,指不定被多少人私底下编排呢吧。”
江政委人精实锤。
“也不差这么一回,”周南微扯嘴角,“倒是你...听说最近两周连理论学习会都取消了?”
江夏烟头一顿,“思想上的事儿你少管!”
嗯,多少有点“你行你上”的恼羞成怒即视感~
周南果然没管。
说话间二人见监控室门被敲响,尚洪波的脑袋凑了进来,将老左招呼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后者又施施然返回,手里还多了一张纸。
放松的往椅子里一座,老左晃了晃手中的纸张,“座套、凶器分别扔在相隔三公里外的地方,就以为我们找不到了吗?这胶皮锤看起来挺新呐,什么时候买的?在哪买的?”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触动到了徐彩英的神经,她忽而双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