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我过去就跟你说过,不要把什么情啊,爱啊的看得那么重,还有别一棵树上吊死,傅家明是不错,但是天下男人又不是只有傅家明一个人,楚楚!”
晨曦苦口婆心的劝着金楚楚,真心的希望金楚楚能从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死胡同中走出来,自己解脱自己。
晨曦认为,凭借金楚楚这样的家世,凭借自身的资本和能力,即使离婚,即便两个孩子都带着,又何愁找不到男人。
现今社会,是否结过婚,是否有孩子,早就不再是衡量一个女人的唯一标准,虽说每个年龄段、每个阶层都会有不同的婚恋市场,但晨曦相信,金楚楚无论在哪个年龄段,都是她所在年龄段里抢手的目标。
所以晨曦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傅家明的出轨,会让金楚楚如此痛苦,如此的不可自拔,但身为铁杆闺蜜,除了“舍命相陪”,避免金楚楚发生意外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晨曦,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你过去都跟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
金楚楚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虽然晨曦是突然把金楚楚带到医院的,但当年的男朋友李医生,还是尽量给金楚楚协调了一个双人间。
李医生是糖尿病科的医生,这阵子糖尿病科重病人不多,住院部比较空,两人病房也只有金楚楚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跟单人病房差不多,很安静。
李医生还特意叮嘱值班护士,除了换葡萄糖注射液外,不要去打扰金楚楚和晨曦,因为只有两袋注射水,金楚楚醒过来之前,又刚刚换过,此刻,房门掩着,病房里只听得到墙上电子钟时针滴滴答答的声音。
“晨曦,你听说过黄粱一梦吗?” 金楚楚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不看晨曦,眼角却有一滴泪水,静静的滑落。
晨曦看着金楚楚这个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又不能就此放手,想着多和金楚楚说说话,让金楚楚把胸中的郁闷宣泄开,把话说出来,是不是能好一点。
不是说,女人最好的宣泄方式,就是和闺蜜一起托槽吗,所以即使知道黄粱一梦的意思,晨曦依然装傻似地和金楚楚说着话。
“什么意思?楚楚,你给我讲讲。”
“这是我小时候,我爸爸给我讲的一个故事,爸爸说过,黄粱一梦是个成语,是唐代的一本叫《枕中记》中写的....”
随着金楚楚宿醉后虚弱的声音,壮年的金楚楚爸,梳着油光铮亮的背头,在二层小院里给金楚楚讲故事的形象,似乎浮现在金楚楚的眼前。
“楚楚,你知道吗?从前有个穷书生,叫卢生,卢生想要去京城赶考,在一个叫邯郸的地方住客店,碰到了一个叫吕翁的老道士,卢生就跟老道士说,他自己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家里穷的叮当响,只有赶考一条路。”
“卢生跟吕翁这个老道士诉苦的时候,店主正在煮小米饭,这时候吕翁就拿出了一个青瓷枕头。”
“吕翁对卢生说,我看你年纪轻轻,身体也不错,又没什么病痛,怎么发这么多牢骚呢,你既然觉得这么辛苦,用我这个枕头睡一觉,然后就好了。”
“但是卢生半信半疑的把枕头接过去,枕头是青瓷做的,两边各有一个孔,卢生侧着头躺在枕头上,就看到枕头一边的孔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亮。”
“”楚楚,你猜这个卢生然后会怎么样啊?” 金楚楚爸慈爱的看着金楚楚。
“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小小的金楚楚,坐在金楚楚爸爸的膝盖上,奶声奶气的回答着。
“对,楚楚真聪明,这个卢生的确是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似乎持续了一辈子那么长。”
“那个卢生看到枕头上的孔越来越大,他起身走进孔里,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家里,几个月后,卢生娶了一个富人家的千金做妻子,家境越来越富裕,生活越来越好。”
“卢生结婚第二年啊,就考上了进士,可以到朝廷里去当官,第三年又升官到陕西,在那里开拓河道,做了很多好事,当地百姓很感激他,还给他树了一个碑,记录他的功德。”
“紧接着,卢生又被调到京城当官,外敌入侵时,作为大将军替皇上打败外敌,得胜归来,拓展了几百里的疆土。”
“卢生得胜还朝,皇上举行了盛大的封赏仪式,把卢生的官职升到了户部尚书,并兼任御史大夫,这是古代就比宰相小那么一点点的官了,楚楚,你说这个卢生聪明不聪明?”
“聪明!和我一样聪明。” 金楚楚童言无忌的回答着,逗得金楚楚爸哈哈大笑。
“是啊,卢生跟楚楚一样聪明,他还很威风,就是因为他很威风,一时受到了宰相的嫉妒,编造流言陷害他,卢生被贬官。”
“但几年后,卢生又被皇帝召回,当了宰相,在皇帝身边做了十几年的高官,人人都说他是一代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