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几年,医生老婆给医生养了一个大胖儿子,有了小孩,就存在一个由谁来带的问题。
医生岳父家早就说明是不带小孩的,最多支援一点保姆费,医生娘还没有退休也没时间、没精力去带孙子。
医生本想让老婆辞职在家带孩子,医生老婆那一个月三千多块的公益性岗位工资,还不够每个月雇个保姆的费用。
但医生岳父坚决反对女儿辞职在家带孩子,医生岳父私下里和女儿说,“你就是每个月倒贴雇保姆,也必须保住目前的工作,绝对不能辞职。”
医生老婆倒是老实的、憨厚的、听话的乖女儿,就老老实实的去到处打听合适的保姆。
医生老婆目前这份工作是当初医生岳父托人才找到的,一个还算体面单位的公益性岗位,其实就是临时工。
医生老婆的工作内容不算重,也不需要费脑子,很适合医生老婆这种女人做。
现在这种就业大环境,轻易辞职了,像医生老婆这种年纪、这种资质、这种学历,到哪里再去找这样的工作?只能当个家庭妇女罢了。
医生和老婆过了几年日子,特别是生了孩子后,开始觉得不对味儿了,有一种强烈的投入和产出不对等造成的自我亏欠感。
医生对一表人才的自己,各种不值、不甘和不忿,医生那颗心还没到七年就开始痒了,对自己示好的小护士、俏丽的女患者,曾经抛出过橄榄枝的女同学。
“多方撒网,重点捕鱼”。
医生前阵子在同学群里听说了衡莉莉在本市漂着,而且已经离异,变成单身的消息,回忆起衡莉莉当年也是个班花级的人物。
医生通过同学群里的微信名片推送,和衡莉莉互加了好友后,开始三天两头的隔空对衡莉莉嘘寒问暖起来。
“叮”,一声轻微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还在IT公司研发课工作的衡莉莉的思绪,衡莉莉正在发呆着自己前一阵竞聘面试的结果。
衡莉莉拿起手机查看,是医生,微信上显示医生的询问:“在?”
衡莉莉皱了皱眉头,因为衡莉莉最讨厌微信好友这么聊天。
有事儿就说事儿,现在大家都很忙,直截了当的把交流概要说清,节约的是大家的时间,多好!
有些人就是不管什么情况,先问一下在不在,好像一定要对方回答一个“在!”,寒暄一下,然后再开始进入正题。
还有的人喜欢发一条“人呢?”,更有甚者发一个问号,真是各种奇葩都有。
其实微信那端,对话的人在怎么样?不在又怎么样呢?如果看到你这条微信,给你回复了,自然就是在的。
这种“在”与“不在”的询问,真是一种无聊至极的无效交流。
但衡莉莉毕竟是有修养的,医生最近对自己嘘寒问暖,又是自己的老同学,既然看到了总不好不回复。
衡莉莉耐着性子打了一个笑脸的表情作为回答。
“我下周开始要去本市医大培训,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尽个地主之谊吧!”
医生还特意在信息后面打了个吐舌头调皮的表情。
医生这么一说,衡莉莉倒不好意思回绝了,就算不是医生,是别的普通老同学,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来办事,打了招呼,也是要请吃一顿饭。
尽下地主之谊,这都是人之常情,虽然衡莉莉隐约感觉医生想见自己肯定不只是老同学之间的见面那么简单。
这方面,每个女人都有一种女性的直觉,但人家医生表现的这么坦坦荡荡,衡莉莉觉得,自己要是扭扭捏捏的,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
要是那样,倒好像自己心里有什么了,衡莉莉就大方的回复:“好啊,欢迎!欢迎!我来做东,到时候提前联系。”
医生秒回了一束花丛中飞舞蝴蝶的感谢表情包,这种男人不费成本的讨好把戏衡莉莉见得多了,微微一笑,放下了手机。
转眼到了第二周,被“男神”分配的繁重任务忙得脚打后脑勺的衡莉莉,差点忘了医生来本市造访的行程,电脑上的便利贴小软件及时提醒了衡莉莉。
想到不能失约,衡莉莉赶快在本市有名的陶府家宴定了个两人位,陶府家宴所在的位置,原是本市当年有名的角儿,陶老板的府邸。
陶老板戏唱得好,生活也讲究,陶府家宴占地1000平方米,是个环境优美、曲径通幽的三进院。
那里原是清朝一个贝勒爷的侧福晋的私宅,里面光一棵桂花树就有250年的历史。
后院中的拴马石桩,竟是明代之物。叩开门环,进得院内,感觉不像是进了餐馆,反倒像是回到了家里。
继承了陶老板衣钵的小儿子是陶府家宴的名誉董事长,他将家中陶老板用过的餐具、手摇摄像机、手摇照相机这些近文物价值的老物件儿都拿到陶府家宴里摆着。
陶府家宴,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陶老板艺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