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大叔对晨曦来说,似乎是一个港湾,晨曦有人生疑惑的时候,有硬汉大叔;当晨曦受了情伤的时候,有硬汉大叔。
硬汉大叔在晨曦身边,一直扮演着亦父亦兄,亦师亦友亦情人的角色。
晨曦甚至觉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硬汉大叔一直在那里,只要自己需要,总是能去那间青砖挂瓦的大宅子里,找硬汉大叔倾诉、温存、得到抚慰。
用美国巨星迈克.杰克逊的歌词来描述就是"Wherever you may be,Remember I will be there.”(无论你身在何处,记住我就在那里。)
但这次晨曦再次和小狼狗闹掰了,不欢而散找到硬汉大叔的时候,硬汉大叔没有了过去的耐心和抚慰,神情中透露着一种看破红尘,淡然的平静。
“晨曦,世事无常,只有佛法常在,今天你来得正好,我也不用单独再跟你道别了。”
“其实这种道别本是俗套,本想给你一条信息,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跟你当面说一声。”硬汉大叔用迷人的嗓音,平静的说。
“大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晨曦听到大叔说的这些话,想到大叔书房桌子上经常摊开的佛经,心里有一些隐隐的不安。
“晨曦,你不在这些日子,我听清凉寺的天一法师说法,他的意思既然我在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居士,还不如剃度到寺里清修,可以更早领会我佛深意。”
“所以呢?” 晨曦瞪着眼睛,眼睛里浮现了一片氤氲,似乎已经猜到了硬汉大叔后面要说的话。
硬汉大叔看到晨曦眼睛中的湿润,心中不觉一软,但一想到佛法和佛祖,想到自己下辈子和来世的清修,还是硬了硬心肠,但话语中不觉的带了些宠溺。
“唉,丫头,你不是一贯自在惯了的吗?没有我也会过得很好,你喜欢到处去看看,上次你不是还说想去欧洲,我给你留了五十万,应该够你出去玩一阵子了。”
“我已经修习‘断食’法一段时间了,最好的还是到寺里,在俗家毕竟....”
“大叔,你怎么能丢下我呢?你不记得,你跟我说过爱我吗?” 晨曦眼中的泪水开始滑落下来,晨曦知道,硬汉大叔不是那种随便说说的男人。
这些话硬汉大叔说出口,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没准这阵子自己夜不归宿,和小狼狗厮混已经被硬汉大叔知道了,但硬汉大叔并没有说破。
晨曦不知道硬汉大叔决意去清凉寺剃度,到底和自己有多少关系,或者自己给硬汉大叔的尘世红尘男女之“爱”,不足以和佛法带给硬汉大叔的普世大爱相抗衡。
“大叔,你不能剃度,我问你,你说过爱我,那你口中的爱是什么?”
硬汉大叔平静地说,“爱是慈悲。”
“大叔既然你说爱是慈悲,为什么去剃度当和尚,慈悲对其他人,独独伤害我,让我受情伤呢?”
晨曦这种火烈的性子,急切的想要扭回硬汉大叔的想法,晨曦双膝已经跪在地上,把脸埋在硬汉大叔坐在藤椅上的腿上。
硬汉大叔看着伏在自己膝盖上晨曦乌黑的短发,这头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共享欢愉的青丝,却再也没有像过去一样拿大手去轻抚。
对着晨曦的追问,硬汉大叔也无回答可对,叹了一口气,“丫头,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硬汉大叔把晨曦扶起来坐到藤椅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留下晨曦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当天,硬汉大叔就离开了大宅子,而没有硬汉大叔的大宅,对晨曦毫无吸引。
晨曦知道硬汉大叔是去清凉寺剃度,就跑到清凉寺大门前长跪,希望能最后挽回硬汉大叔。
清凉寺门口跪着的女子,自然让寺里的小和尚们发现了,报告给住持天一法师。
天一法师知道,一定是马上要剃度的硬汉大叔还没有彻底斩断的红尘情丝在牵绊,天一法师没有让小和尚去告诉硬汉大叔,而是自己到了寺门前。
“女施主何必如此,还是去吧。”
“大师,你放我大叔出来,我和他再说几句,他肯定是一时好奇,我还在外面,他怎么能剃度,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没有他,以后我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在三心二意了,大师,求求你,让大叔出来,我见他一面。”
“女施主,他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大叔’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佛门弟子,你们口中的男女之爱只是小爱,他侍奉我佛,从此精修,追求的是大爱。”
“大师,那他有了大爱,就不要小爱了吗?”
“女施主,我看你的面相,是‘生不愿来,死不愿去’的,虽然当年令堂在生产的时候颇受苦头,但女施主未来有百年阳寿,历经尘世间情劫后,自会有所顿悟。”
说完,天一法师在小和尚的陪伴下,转身离去,清凉寺的木质大门嘎吱嘎吱的关闭了,只剩下门闩落锁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