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常常一起到西苑去划船,去摘些莲蓬,抠里面的莲子来吃。那些莲子的心很苦,可是我们两人却吃得很开心。他比朕小五岁,朕一直都是带着他到处玩,有了好吃的也是让着他。因为朕和别的皇子不一样,朕就这么一个弟弟!所以朕即位之后,也没有让他就藩,就是想叫他陪在朕的身边。唉,那回朕还想邀他一起去看大象表演,他却推脱说自己病了……”
李峰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道在权力面前,一切亲情都会被撕得粉碎。唯独这个朱由校,是那么纯真,历史上临死的时候,将皇位传给了朱由检,还握着他的手,说你必为尧舜也。
回想起和朱由检见过的几次面,李峰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了。原来这朱由校并不是什么少年老成,而是心中装了太多阴暗的东西。联想到历史上朱由检当了皇帝后,喜怒无常,猜疑多虑,到了后期又十分暴虐,动辄杀戮大臣,恐怕就是心中有阴影所致。
朱由校唠唠叨叨地回忆了一会儿,对李峰问道:“平辽侯,你说朕该如何办?”
李峰沉默了片刻,对朱由校说道:“陛下,此事当由您自己决断!”
朱由校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对魏忠贤说道:“案子就查到这儿吧!信王爷大了,让他三日后就藩,非奉召不得进京和外出。魏大伴你派些人手,护卫信王府的安全吧!”
说罢,朱由校便转身走了,身形充满了落寞之感。
李峰感慨了一番,在这种情况下,朱由校还是没有忍心下手,只是将朱由检软禁起来,可见此人对于亲情确实是十分看重。
魏忠贤的脸色流露出一丝失望,在他想来,这种情况还犹豫什么,直接拿下就是了。
李峰向魏忠贤拱手,准备离去。魏忠贤却是开口说道:“平辽侯,这次多亏你发现得早!只是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人会用那种方法下毒呢?”
李峰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碰巧了!”
第二天,朝廷举行了早朝,朱由校颁布了旨意,信王朱由检已经成年,按照大明惯例,已经到了就藩的时候了。因此着朱由检三日内启程,前往信阳信王府居住。
朝中的大臣们对此十分错愕,一些消息灵通的人,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不过这种事情,皇帝没有说,谁也不会去揭破。
其实朱由校这种做法,在李峰看来,也是极为稳妥的。朱由检虽然嫌疑很大,这种事情也很恶劣,但是若是传了出去,对皇室的脸面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所以暂时搁置起来,让朱由检就藩,但是监视起来,过一段时间再行处置。这样既照顾了皇家的脸面,对朱由校来说,他的心理也会得到安慰。
这天的早朝,气氛十分诡秘,李峰忽然觉得有点和以往不一样了。但是哪儿不一样,他却是想不起来了。
等到下了早朝,李峰跟着众位大臣往外走,等到出了宫门,他被一个小太监叫住了,说是奉圣夫人有请。
李峰的心中立即就一哆嗦,这个女人,难道又想请自己给她“开光”吗?
他驱车去了客氏的私宅,客氏已经摆好了酒菜等着他。
李峰这次是说啥也不敢吃喝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上面栽跟头,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了。
客氏见李峰这幅模样,风骚地笑了笑,说道:“侯爷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害怕我害你不成?”
李峰尴尬地笑了笑,对她说道:“这个可说不准,这年头,话可以乱说,人可以乱睡,但是酒却不可以乱喝!”
“咯咯,李侯爷可真是有些风趣,只是妾身害谁也不会害了我孩儿的爹爹呀!”客氏笑了笑,妩媚而又妖娆。
李峰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奉圣夫人什么意思?”
客氏摸了摸肚子,满脸慈爱地笑着说道:“李仙师就是厉害,才一次就在妾身的肚子里种下了孽种。”
“咣当!”李峰吓得腿一哆嗦,双手一使劲,差点将桌子掀掉了,惊呼道:“你……你说什么?”
客氏笑眯眯地对李峰道:“李侯爷,你摸摸,这小东西现在都能动了唉,现在都四个月了,应该都是人形了吧。哎,他的爹这么聪明,想来将来我这孩儿会和他爹一般,大有出息吧!”说罢,客氏将李峰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去感受那生命的脉动。李峰的脸色,说多黑,就有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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