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姐这是何意?”
“一来驸马乃苏州人士,我同驸马成亲已有几日了,还尚未见过公婆,此番前去可一道探望二老。”
且歌顿了一下,继续道:“二来正因女子不得为官,故谁能想到钦差大臣会是驸马?而钦差大臣的身份....随意捏造个人即可,品阶越低越好。”
穆絮离家已有许久,定会思念亲人,也正好许耀在苏州,当穆絮知道她此番作为,她就不信穆絮还会那般厌恶她!
杨灏恍然,“皇姐此计甚好,那我明日便派小乐子去宣旨!”
这事得以解决后,杨灏满心欢喜,可没等他高兴多久,且歌不仅不再开口,还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杨灏摸了摸脸,莫非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皇姐一直看着他作甚?
不知就这样持续了多久,杨灏忍不住了,他道:“皇姐...可要用些点心?”
“不必了。”
杨灏愈发心虚,身子亦逐渐紧绷,他不是转移了皇姐的注意力了么,皇姐心中的疑虑怎么还没打消。
最终杨灏将目光移到了小乐子身上,他突然斥道:“小乐子,朕看你最近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皇姐都在这儿坐了半响,你这混账竟不给皇姐上茶!”
小乐子吓得立马跪于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陛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且歌眯了眯眼,她不过是故意这般,为的便是吓吓杨灏,好让他自乱阵脚,如今杨灏这般,倒也应了她的猜测。
且歌起身道:“这茶倒不必用了,我也该回府了。”
“皇姐这就要回府了?”
杨灏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却还是被且歌给捕捉到了,“静姝还等着我同她商量府中事宜。”
“那..那皇姐慢走。”
且歌转身向殿外走去,清浅紧跟她的脚步。
杨灏紧绷的身子一下得到了放松,可算是走了!
可没等他放松多久,又见且歌竟回来了。
杨灏蹭地一下站起身,“皇姐?”
且歌笑道:“方才走出殿外,才发现这奏折还没还给灏儿。”
她说完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杨灏,杨灏接过嘿嘿笑了几声,动作与其神态极为不自然。
且歌哪儿是忘了呀,分明是特意带出去,为的便是杀个回马枪。
杨灏假意轻咳了一声,“咳...小乐子,你还跪着作甚,还不快滚起来,送送皇姐!”
小乐子赶紧爬起来,“是,奴才遵旨!”
“送就不必了。”
且歌向杨灏走近,二人离得越近,杨灏便越紧张得厉害,皇姐到底发现什么了?!
且歌在杨灏跟前停下,嘴角慢慢勾起笑意,她的手攀上杨灏的衣衫,因这一举动,杨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且歌注视着杨灏的衣衫,将上面的褶皱抹平,叮嘱道:“灏儿虽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江山社稷,可亦要好生歇息。”
杨灏心中泛起丝丝暖意,“皇姐说的是,灏儿会谨记的。”
且歌眼中意味不明,她浅笑道:“往年灏儿还同我一般高,如今灏儿竟比我高出了许多,灏儿真的长大了!”
杨灏摸不着头脑,皇姐为何说这番话?
不等杨灏开口发问,且歌便道:“我先走了,不能让静姝一直等着我,失信总归不好。”
这失信二字让杨灏猛然一惊,皇姐是在说婚宴上江怀盛一事?!
倘若真是这件事,那便不难解释皇姐今日之举,因那日皇姐说过饶了江怀盛。
可皇姐为何要他放了江怀盛?
冒犯皇家,江怀盛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江怀盛死了,谁最伤心?
想都不用想,除了江家人,那便是驸马了,可驸马伤心,跟皇姐有何干系?
除非是皇姐爱上了穆絮,会因她伤心而伤心。
这...这怎么可能!!!
皇姐同穆絮不过才成亲几日,这从初识到成亲,不过才没多久,怎么可能爱上她。
但万一皇姐要是爱上了穆絮,那他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他绝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杨灏道:“小乐子,传朕之令,放了江怀盛!”
江怀盛现下还不能死,唯有放了他,让穆絮心中有牵挂,如此才能杜绝二人。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