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又想起了我那个双胞胎妹妹。
想起了我的母亲也是被抱养过来的。
我又想起来我慈爱而又暴脾气的姥姥曾经对我说的话,她说“那年冬天你狠心的爷爷把孩子抱走送给别人,都没告诉你妈妈。”
“还是我后来去了,进了客厅,见你奶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又见你爸爸蹲在地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我就觉得大事不好。”
“我就冲进卧室,看见你妈妈满面含泪,眼睛都哭肿了,核桃那么大。”
姥姥说着,眼眶也红了。
我在想啊,妈妈是被人抱养的,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孩子也被人给抱养了去……命运怎地如此戏剧?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父母可以那么的不负责任。
她们可知道,因为当年自己的这么一个小小举动,很多事情都将会发生变化?
他们难道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既然没有办法养,为什么要生?
可笑的是每次过年去他家串亲戚,都是一副热情的嘴脸。
我爱我姥姥,胜过于爱爷爷奶奶。
真是奇怪,生病的这些天,每天晚上入睡前我的脑子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次日上午不知几点,我幽幽转醒,窗外的太阳已经升了很高,这是一个好天气。
我摸向手机,看看几点,就瞥见了微星弹出来的申请添加好友的信息,不仅是微星,还有企鹅上也有添加好友的信息。
我疑惑的点开,是谁发的呢?
我看着好友申请下的备注,写着‘文拾’两个字,我楞在原地。
他偷偷带手机了?
必定是这样。
我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也没有心情去翻他的朋友圈,揉了揉发懵的脑袋,疲软发力的腿站在地面上好长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我妈妈见我起床,笑眯眯的看着我,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认为自己笑眯眯的,可是在我看来,她笑的比哭的还丑。
妈妈:“寻寻醒了,想吃什么饭,我给你做?”
“随便。”我听到我有气无力的声音。
妈妈:“给你好好补补身子,咱们就给你炖条鱼,你最喜欢吃鱼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情绪。
抑郁期间,我记不得时间,记不清楚事情,脑海中唯一记下来的事情除了妈妈每天问吃什么饭,就是妈妈每天问我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变成了这样,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至于我的爸爸,很遗憾,除了他把我从学校接回家,以及那具让我心如刀绞的质问声外,其他的,我记不得了。
我的两个妹妹,我就更加记不清楚了。
前面提到过妈妈是被人抱养的,在她出生的家庭里,有大概……三四个孩子,一家子都是老师。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及一下我的舅舅,和我妈妈同父同母的舅舅,我不知道他排行第几,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只是知道他叫林元义。
他给我妈妈打电话来,又和我沟通,我知道他想要帮助我,但是当时的我已经麻木了,我陷入了思维怪圈里面,出不来了,亟需有人拉我一把。
可是……我是不幸的。
最后,在林舅的建议下,爸妈决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仍旧是爸爸开着车带着我去,目标是S市。和我妈妈同父同母的姨姨也来了,妈妈说她是我二姨,也是被抱养出去的。
林二姨很热情,也很关心我,只是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
心理医生……我此前从未接触过心理医生,也从来没有阅读过相关书籍,我有些紧张,但是又隐隐约约抱有一种希望,希望这一次看病,可以将我彻底拯救。
可是当我进去之后,发现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心理医生是个中年女人,一头齐脖卷发,带着镶有长方形镜片的眼镜。
我看她第一眼,就下意识提防。
她问了我一些问题,对于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回答,对于涉及内心隐私的问题,我一概说不。
我从心底怀疑她到底可不可以帮助我,爸妈都在治疗室,有的话我不能畅所欲言,就算爸妈不在治疗室,在我畅所欲言之后,也难保这位心理医生不会告我的状。
再者,我凭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口吐真言,难保她不会在酒余饭后把我当做谈资。
总而言之,她并没有得到我的信任,我也处处提防她,我觉得她一点都不专业,对我没有任何帮助,白白扔了钱。
可以说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多多锻炼。
回到家,明个儿爸爸便把我喊起来跑步,当然,也不过坚持了一天而已。
我坐在车里,打开窗户,外面的景象像是被人摁了32倍速一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