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唯一留下的照片。”
“啧,倒是个可怜之人。”
夏季多雨,外头天气晴转阴,细雨缠绵飘进屋内。
伶舟年记起架子上挂的晾晒衣服,步履匆匆地挪到阳台,一件一件收了起来。
可那鬼魂也不知反应慢还是怎的,倒是这个时候钻出来捣乱,
“孤也只吃过两次糖,这是第二次。”
他这突如其来这一句令伶舟年一怔,不知应作出何回答。
接着又见鬼魂又夺了身体的主权,好奇挑起衣堆一件小小的,粉红色蕾丝边的足以让她两眼一黑的东西,
“这是何物?”
“……”伶舟年闭口不答。
却只见那鬼魂觉得料子顺滑无比,一直攥在手里倒是不肯撒手了。
伶舟年忍无可忍,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夺了身体,一把将此物重新塞回衣堆,盖的严严实实。
“什么物件,值得你这般稀罕。”鬼魂大为不解,非要她说出个所以出来。
“孤王宫里还有比这更柔顺的料子,你这实在不足为奇。”
“陛下,这只是一个装饰品。”伶舟年忍气吞声,眼珠子一转开始胡编乱造。“这个东西叫爸(bra),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每天都要穿戴它,嗯来表示对别人的尊重和敬意。”
“真是荒谬。”那鬼魂嗤之以鼻,也不知信了几分。
伶舟年见这个话题跳过,计谋也没得逞,也是叹了一口气。
烟雨朦胧,窗外芭蕉窗里灯,唯有那电视机还在放着曲。
她将手中干透的衣服重新叠好,一一放回原处,又拿了个新本子和笔坐回桌子旁。
“那么现在,就是想办法让你离开我的身体,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伶舟年找到遥控器,按灭了电视机,此时只剩她一人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半晌,一道与她语气截然不同的话语传出,
“孤亦不知为何而来到这里,但孤不愿再回到那副冷冰冰的棺椁之中。”
“既然如此,陛下,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吧,你说你失了记忆,但方才又怎么会记起糖的事。”
伶舟年拿起笔,在本子的第一页大大方方地写了几个字——《皇帝回魂录》。
可落笔之时却又犹豫了,在纸上停顿了好一会儿,墨渍都染到了下一页,犹犹豫豫还是撕掉了这张纸。
又在第二页重新书写到——《皇帝观察手册》。
接着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遂而问道,“对了陛下,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孤的名讳岂是你能知晓的。”
鬼魂冷哼一声,将视线挪到纸上,却是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你写的这是何物,孤为何一个字都看不懂。”
“怎么可能?”
伶舟年顿觉奇怪,她的字体可没丑到让人一个都分不清的地步。
莫非是言语相通,文字却不同。
听说在遗迹里发现不少文字符号,她可得找机会好好研究一番。
伶舟年这里还在思索着,鬼魂却早已用她的手握起了笔,在她的名字旁写下了三个从未见过的字。
“你这几个字念什么?”鬼魂问她。
“伶舟年,伶舟是姓。”
“好奇怪的名字。”鬼魂低低笑了一声。
“那你呢,你叫什么,你写的这是什么?”
“孤的名字,你应当听过。”
鬼魂的嗓音凉薄无情,听的伶舟年脑袋一片发晕目眩。
不知怎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冥冥之中像有人在她的身侧低语。
她的手被放在纸上,感受到那里凹凸不平的字迹,身处的一切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姬无期。”
这名字一经提起,迷离倘恍间,伶舟年好似站在殿堂之上。
耳畔的声音仍在继续,悠悠扬扬遥远而又苍老,好像来自另一个时空,
“狗皇帝,你残害多少无辜!无数忠烈满门被你诛尽杀绝,简直昏庸至极!”
“太尉这番话着实可笑,如今孤已登上这皇位,这天地万物生死皆由孤来定夺,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你滥杀无数,残虐不仁!昏君,你可有脸见列祖列宗!”
“想不到我北元国气数已尽,竟让一个外族杂种坐上皇位,荒唐荒唐啊!”
只听那老者话音刚落,一道短促的冷哼响在耳际,再接着手下一松,利刃划破空气刺入血肉。
目光所及之处,众臣子颤抖地跪倒一片,而方才讲话的老者被一把重剑牢牢地钉在在金漆雕龙柱子上!
圆目怒瞪,血流不止,连声惨叫都未发出。
短短数秒,殿内刹那间成了人间炼狱,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