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孤意已决,待七皇子伤养好后,就同其余皇子一样到国子监去读书习字,和硕,他的一切就交予你来安排了。”
“嗻——”一旁张公公立马应了一声。
张公公是太监总管,更是仁德帝的心腹,他这般安排,就等于七皇子姬熠要由皇帝亲手抚养,众妃子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当场均变了脸色。
不过仁德帝此番表现,倒是令她们有些想不通。
倘若真的在意七皇子,又怎会任宫内煞星谣言四起,回宫近两个月不闻不问,直至今日才有所动作,难不成真是刚记起皇家脸面不成。
“皇上,这不合规矩,”眼下此景只有皇后才能出面,其余妃子皆不敢引起帝王之怒,皇后便仗着母族背景庞大,皇帝不敢将她怎样,于是再一次劝阻道,“不可不顾旁人危险,硬要将七皇子带入宫中啊,永川王也是因他…”
提到永川王,一直没出声的姬无期脸色骤变,仁德帝也是面带怒容,宣政殿内更是黑云漫布,气氛冷凝。
提到这个名字,仁德帝倏地打断她,“皇后,今日你三番两次阻挠孤,孤不知你何曾拥有如此大的权利,想抗命不成。”
皇后立即跪下,“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了大家着想,”见仁德帝一直执迷不悟,势必要将七皇子留在宫内,皇后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人影,“皇上不如唤国师过来,听听国师所说,再怎样定夺也不迟。”
北元王朝中,国师是一个极为神秘的职位,即便不参与朝政,但地位确实何等尊贵,仅次于皇帝,成功做到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传闻他有驻颜长寿之术,又能观星占卜,因此仁德帝十分信任这位国师,并相信他一定能制成长生不老药。
对此伶舟年表示,“封建迷信要不得,我们要相信科学。”
也就是极度信任国师,所以自打姬熠一出生,国师断定他有天降煞星,妨碍天子的命格,因此即便是仁德帝最宠爱的妃子生的儿子,却因此被送往严寒之地。
果不其然,仁德帝一听皇后搬出了国师,面上便有几分动容。
借此机会,皇后面上一喜便立即吩咐一旁侍奉的太监,“快去请国师过来。”
然国师喜静,一年到头唯有祭祀、盛大宴会才会出席,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
太监苦着脸出去了,想着寻不到人回去该怎么交差。
可刚迈出殿门之时,就瞧见那万花从中一点的黑衣白发正朝着这边走来,可不就是那名声鼎鼎的国师大人。
他的身侧还跟着两位皇子——太子姬煦以及二皇子姬洵。
小太监乐的猛拍大腿,直呼国师果然料事如神,这边儿屋里头刚要叫人,这会儿都到了门口了。
他赶紧跑到国师面前,激动的跪地磕了响头,“给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请安,国师请快快随我去见皇上。”
“哦?”习隐挑眉。
他一袭黑衣在这槐树之下并不出彩,偏偏满头白丝,乍眼的很。
此人二十几岁模样,清秀俊美眼若桃花,一身宽大衣袍,半点尘埃都不染。
外头怎样,宣政殿内均不知。
担心等的累了,张公公还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给七皇子加把椅子,叫他坐下歇息。
惹得伶舟年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能活到最后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张公公背后代表的是仁德帝,既然默许了,加上整场戏看下来,仁德帝的态度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却又不好发作。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北元国师到。”不过片刻,门口侍卫大声来报。
“宣。”仁德帝大手一挥。
三人便这么进来了,就是不曾想太子和二皇子竟然也在。
“儿臣(臣)见过各位娘娘(母妃),见过父皇(皇上)”
“免了。”仁德帝坐在高位,平静道。
伶舟年藏在姬无期身体里,早就暗自将这里的人打量了个遍,如今见进了三位新人,更是要好好琢磨一番。
太子人如其名高大英俊成熟稳重,温和待人,倒是与皇后咄咄相逼不同;二皇子品学兼优礼数周到,瞧不出别的,行了礼便退却到德妃身旁。
至于这国师,怎得搞了一头白发。
伶舟年瞧着稀奇,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只是没想到国师会有感应地转过头来,拱手朝着姬无期行礼,“想必这位便是刚回宫的七皇子殿下了。”
他抬头,面上溢出笑意,笑意染上眉间。
可目光却如同洞穿般透过姬无期,一眼就盯住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伶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