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她断脉。渐渐地,她神色有些凝重。她放开柳之庸的手,语气沉重地开口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风烬看了眼有些紧张的柳之庸道,“好消息。”
“得加钱。”
真是个坏消息啊,柳之庸心头一痛暗道。
“坏消息呢?”风烬道。
木青看着风烬略微放松的五官,一改凝重的神情,乐呵呵道,“我能治好他。就是你们得在这住上个一年半载的,疗程结束之后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保根治。”风烬又问,“他所患何症?”
“这不好说。他内府空缺不说,内息更是紊乱,身上所剩灵力无几。按理来说调养进补运息即可。可他又中了毒,毒性又与他的灵力属性相冲,平时倒还好,能够运行灵力抵抗毒素维持生机。偏偏每每遇到毒发,灵力便会被毒素蚕食,灵力越雄厚蚕食速度越快。等到内府完全被毒素占据,灵力彻底消散,我也无力回天。”
“更何况,他还中了蛊。这蛊,可不简单呐。”
风烬问,“是何蛊毒?”
“合欢蛊。顾名思义,得与人合欢。”
听闻此言,风烬怔住了,不自觉看向柳之庸,眼中难得有些无措。柳之庸脸上铁青,他瞪着风烬,眼神发狠,看什么看?!风烬摸摸鼻尖,不再看他,又向木青问道,“须得阴阳交合?”
柳之庸忍无可忍,一掌朝风烬的脸上扇去,不料被风烬熟练地躲过。柳之庸气极再扇,风烬再躲。柳之庸气得哇吱一口,狠狠咬在风烬肩头,风烬任他咬着。
木青咧着要到达太阳穴的嘴角乐呵呵地看着,在风烬回头的一瞬迅速收起嘴角,脸上一本正经。
风烬平静问道,“这蛊是否可解?”
“能解啊,当然能解,要解也简单。只是,不能解。”
“为何?”
“我说了,这蛊不简单。这蛊恰巧和他的灵力一起克制毒素,才能让他活到今日。若先解蛊,他也别想活了。”
风烬默了默又问,“加多少钱?”
“三千金。”
柳之庸惊得松了口,叫道,“我可没钱!”风烬把靠在他身上的柳之庸轻轻推正坐好,又叹气,道,“我出。”
“你哪来的钱?偷偷卖身了?”柳之庸狐疑地瞧着他。
风烬按了按额头道,“我真有钱。”柳之庸仍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风烬看着他又又无奈叹口气。
“二位今夜可先去厢房歇息,明日便可开始第一个疗程了。”木青看完乐子后,出声提醒道。
是夜。
木青就着烛光写着药方,听到门被敲响,停下笔道了声进。“师父。”周芜走到木青身前乖乖喊道。
木青心情颇好地道,“嗯。”
“哪个是师娘?“
“嗯?!”
木青瞪大眼睛看着作乖巧状的周芜,心中海浪呼啸,颤着嘴唇没能说出一句话。周芜疑惑看向木青,对她师父的反应很是不解,难道都是师娘不成?汹涌的海浪最终平息在浅滩上,木青幽幽叹了口气。她家徒儿的脑子这些年在山上冻木了,下了趟山脑壳里的雪全化了,怎么就没想着在路上倒出来些呢。
“只是寻人罢了。”木青揉揉周芜的脑袋轻声道。
“那师父寻到了吗?”
“阿芜觉得呢?你觉得谁是那妖气艳丽之最,不羁洒脱之人呢?”木青有些期待地问道。周芜思索了会儿,谨慎道,“不羁之人,我分辨不出来。但妖气艳丽之最,徒儿觉得应是车厢里呆着的那位。”
车厢里那位吗,说起来,她今天不小心把人给忘了,还未见过他的长相,竟比柳之庸还艳丽吗,木青暗道。
“是更妖气些。”周芜道。木青回过神来,才察觉她方才把后半句给说了出来。她问,“他的名字是?”
“他没有名字。”周芜回道。木青听言眼前噔地一亮,找到人了,就是他!她微俯下身,凑近周芜,试探问道,“那阿芜觉得他如何?”周芜狐疑看着木青真诚发问,“师父为何这样问?”木青一时欲言又止,最终直起身,避开周芜的眼神,道, “为何不将他带来见我?”
“他还在睡。”
“……你点了多少香?”
“我觉得是他不愿醒。”周芜回道。她在马车内点的香是混了些血草液的象牙檀,闻香者多梦心中最难忘之事,一般来说香燃尽后一个时辰内都会醒来。
这香常人多嫌人惊梦醒,恍然若失,无安眠之效,甚是鸡肋,鲜少用之。
“师父为何寻这样的人呢?”周芜问道,自从她遇到师父后,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要寻人,还是这样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