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穆泽深,云绯月可就来兴趣了。
“朝中细作如何能与穆泽深惹上干系?”
云绯月不敢置信道:“穆泽深那等贪生怕死之徒,他还敢通敌叛国不成?”
她倒不是觉得穆泽深会懂得什么民族大义,誓死不变节。
而是觉得以穆泽深的能力,根本够不到北齐的高层。
男人却冷静道:“这你就错了。
北齐摄政王宗政霆那是个极其擅长蛊惑人心的老狐狸,连带的他的下属们也学会了他的攻心之术。
这些年北齐为了扩张版图,无所不用其极。
你去看看北齐这些年的扩张历史,早就一改之前只会好勇斗狠的本性,改为智取了。
穆泽深那种蠢货若是遇到宗政霆和他的部署,怕是被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云绯月倏然想明白了什么。
“之前我一直很疑惑,谢婉婉那等眼高于顶之人,明明打从心底里瞧不上穆泽深,却为何一直要赖在穆泽深身边。
有没有可能,谢婉婉就是因为知道穆泽深在那边有门路,更能帮到谢家。
所以不管是被穆泽深纳为贱妾,还是穆泽深娶赵氏,她都捏着鼻子认了?”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齐齐神色大变。
云绯月惊道:“火药配方是谢婉婉给穆泽深的,不管赵丞相知不知道,这次事情爆发出来,需要一个人来担责的话,他们会保谁?”
男人并不回答云绯月的问题,直接道:“即刻着人盯着谢婉婉和穆泽深。
一旦发现丞相府有人试图与二人接触,不管对方接触的是谁,都设法带别院去。”
然而,即便两个人反应极快,却还是完了。
黎阳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出门,被云绯月支去筹措药材的霜蕊就回来了。
小脸儿布满了慌张,惊骇道:“小姐,好像出事了!
一群黑衣人在街头与锦衣卫和巡防营大打出手!
奴婢瞧着好像是两拨人在争抢穆泽深,杨公子也在,今日的事情不会牵连到杨公子吧?”
杨奕之对云绯月的好身边的几个丫鬟们都看在眼里。
云绯月若是嫁给杨奕之的话,她们都挺为云绯月高兴的。
这会儿一回来就开始向云绯月禀报杨奕之的情况。
话说完却被男人莫名其妙横了一眼。
云绯月果断催促黎阳,“赶紧去盯着谢婉婉。”
黎阳应声而去。
云绯月催促霜蕊,“先把药材给蓝大夫。”
霜蕊忙不迭从食盒中间那一层拿出包好的药材交给蓝臻。
几人之前说话的功夫,蓝臻已经为男人施了针,这会儿拿了药材去配药,云绯月才得以捡起话茬。
“对方若是连谢婉婉和穆泽深都抓,可以判断为是为了火药的配方。
可若是只抢穆泽深的话,那就跟细作之事有关了吧?”
男人仰面躺在云绯月的床榻之上,独自悠闲自在。
“才娶了赵氏女,就赶上这种事情。
穆泽深此番便是不死,赵家这条大船他是搭不上了。
还有赵斯那老狐狸,亲自挑选的东床快婿成了通敌叛国的细作,这下,他也得蜕层皮了。
我想想啊,还能在那儿添把柴,加把火……”
男人毫不遮掩的在云绯月面前打起了他的小算盘。
云绯月闻言幽幽开口,“穆泽深之前用谢婉婉的那篇《劝学》假冒自己的文章,意图以此取悦邸第的苑官,让穆逸轩入邸第,却在文渊阁诸位大学士面前丢了脸。
为了找回场子,他收养了许多烈士遗孤,为自己博得善名。
不过,据我所知,那些遗孤都是十二年前灵台山一战中所谓叛军的遗孤。”
榻上的男人听到云绯月的话,惊的顾不上还在施针,身上也有伤,犹如诈尸一般弹了起来。
“你说什么?”
男人震惊的眼神瞪着云绯月,“你说那些遗孤是谁的孩子?”
云绯月知道,以男人手眼通天的手腕,定然早就知道穆泽深收养战争孤儿的事情了。
所以他如此震惊的,应该是那些孤儿的身世。
虽不知他跟灵台山一战有何关系,却还是认真解释道:“穆泽深收养那些战争孤儿,完全是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
所以他根本没有用心去核查那些孩子的身世。”
“那些孩子都是从城郊寒窑收养的,之前是大慈恩寺的慈恩方丈在暗中接济,后来又被穆泽深收养。
此事抬到明面上,穆泽深定然会彻底失了圣心。
而圣人碍于名声,不好对那些孩子们下手,日后那些孩子们也就不用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了。
一举两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