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主子面前是最重要的。”
县衙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新县令大人说的段从星便是他,只是他这般跳脱模样,当真能当副手统领事物?
……
原以为是这个段副手留下处理事物,哪知他将一切事物都推给了易公公。
只见他一手揽着一个年轻护卫,行至南芝跟前,惊奇道:“真没想到怀南县的衙门竟然有个女捕快!”
“敢问姑娘名讳?”他双手抱拳,看似正经,实则轻浮的很。
南芝下意识往李叔身后躲去,虽称不上害怕,可她也不是个想遇事的人。
“统领,你这样会吓到人家,哪有这般与姑娘家打招呼的!”段从星身旁的年轻男子同他一般年轻俊朗,他眸子微弯,笑道,“方才统领大人惊扰到了捕快姑娘,不若就由他请罪,请我们还有衙门内诸位前辈畅饮一顿?”
年轻男子的话一时引起众人共鸣,段副手的反对声全然被欢呼声所淹没。
……
那顿饭吃到了很晚,除了被坚决制止不许饮酒的南芝,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
回到大通巷巷子口的时候,南芝看到巷口大槐树前,处蹲着一个不修边幅的陌生老人。
南芝很肯定之前从未见过他。她问身旁的李叔:“叔,大槐树下蹲着的那个老人你认识吗?”
李大头揉揉醉眼。费劲睁大眼睛,往大槐树下看去,哪有什么老人,落叶都没几片。
他红着脸,满面疑惑看向自家丫头,疑惑道:“奇怪,丫头你什么时候偷偷饮酒了?怎的比叔还醉的不清醒?”
南芝不信邪,又往大槐树下看去,确实是有一老人蹲在那儿,手上像是拿着一只笔,一下一下不知在写着些什么。
还想再说什么,南芝手腕一动,触到藏于袖袋中的卷轴。她这回才想起,自己已开所谓天眼,所见不一定为人。
“怎么了?真喝醉了?那等会儿先别急着锁门,我给你熬点茶醒醒酒。”
“没事,许是看错了。”南芝主动揽过李叔的胳膊,“该我给你熬醒酒茶才是。”
……
夜里,南芝躺床上,脑中一直是大槐树下那个奇怪老人。
她抬手拿出那份卷轴,黑夜之中,原以为会是看不清上面记载。可一打开,南芝惊奇地发现,她竟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看清卷轴上的字迹。
她的功德还是零,她也只见过沈修明一个亡魂。
黑气代表着怨气,南芝闭眼仔细回忆,老人身上似乎干净的很,没有黑气环绕。
思绪良多,南芝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
她过去的时候那老人还是蹲在原地,手掌悬空做拿笔状。
南芝蹲在他身旁看了他好一会儿,老人都未曾注意到她,只认真地,一笔一划写着他的东西。
“老人家。”南芝小声唤他。
老人头也不抬,道:“莫要声张,吵到玉儿就不好了。”
“老人家,你在写什么啊?”南芝问。
老头这回才缓慢地抬起头,鸡皮鹤发,看起来已年过花甲。
他的眼神很是浑浊,看向南芝的时候也不带一点亮光,他蠕动双唇缓慢开口:“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她老实回答,“您在写什么呀?”
听她说不认识,老人好像走失去了主心骨,背脊再次佝偻,“我在写忏悔录,可我忘了我是谁,为何要忏悔……”
“我有罪,我要赎罪……”
他口中一直念叨着,手上动作也没停歇,南芝低头,发现他原来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双膝下弯,跪着在写。
“老人家,你为何要赎罪?”南芝顺着他问。
老人没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在地面涂画。就算不能在地面留下痕迹,他也孜孜不倦,一笔一划地重复写着。
“玉儿是谁?”
老人动作顿住,他再次抬眸,看向南芝,口中喃喃:“你认识玉儿?玉儿是谁?谁是玉儿?”
“不,我不认识玉儿,你认识玉儿,玉儿是您的什么人?”
“玉儿是……玉儿。”老人顿住,他抬起手上那支看不见的毛笔,跌坐在地,痛苦道,“是……是玉儿,我对不住玉儿。”
“老人家,您叫什么?”南芝手上拿着卷轴,她只需要将老人的名字写在引渡协议上,就能开始他的冥途,送他前往冥府。
“我……我叫什么?”他仓皇环顾四周,眼底无光,呢喃道,“我……叫什么?”
“老人家,不说名字的话,我无法送你回冥府。”
“没有名字,不能入冥府……没有…什么都不记得……”老人丢开看不见的毛笔,手脚并用,仓皇起身。
“你……”像是这时候才看到南芝,老人低头,仔细打量南芝,口中念叨,“好像…你好像她……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