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与您交谈。”
张半仙拿着烟杆的手一顿，半眯着的眼睛看向南芝，似笑非笑。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
南芝捏紧了袖中的卷轴，看向那黑雾翻涌的池面。这回没有了莫名其妙的同窗，南芝手指紧紧捏住卷轴，符箓，她的功德数仅够用于兑换符篆。
在她思虑间，两根暗沉干枯的手指挡在她眼前。在她诧异看向张半仙前，那两根手指转了个角度，露出夹在中间的一张黄色符篆。
“正宗道门天雷引，一两一张。”张半仙笑吟吟地将符篆收回，笑嘻嘻地吸着烟嘴，耐着轻松的步伐，朝池边走去。
南芝愣愣站在原地，脑中都是张半仙临了那句：“忘了，你有功德，用不上老夫这符。”
他知道，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还没等南芝上前细问，便看到张半仙又重复了一句先前那话，上前兜售他的符篆。
也不知他是从哪变的，手指一动，原先一张的符，一下成了一沓。
再之后，南芝便看到那群年轻人一人拿着一张符，带着不信任，往黝黑的池水扔去。
那原先浮于水面的黑雾在符篆出现后，像是察觉到危机，极速向后退去。很快池面便已恢复清明，再不见一丝黑气。
段副手拿着符，嘴上不知说着些什么，夹着符篆的两指一发力，将符篆往池中射去。
“唰——”
南芝在身后，只听到了符篆入水的一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也上前两步，上前一看，那没了力道的符篆很快符在水面上，就像是一张普通的黄纸。
“没动静啊？”带着疑惑，段副手愣愣看向张半仙。其他几人也是一样，那些符篆，一时不知该不该把这一两银子也砸水里去。
“这位小哥没打中。”张半仙随口应到，他表情丝毫没有半点慌乱，仍是笑吟吟地叼着烟嘴，低头在数银子。
“那你说怎样才能打中？”段副手觉得自己又被骗了，捏了捏拳头，朝张半仙方向走去。这个老骗子实在可恶，骗了自己两次。
李叔也同样觉得张半仙是在唬人，他也上前，打的是劝架的主意。
段副手怎样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刚刚将符篆飞出去的力道明显也是个练家子，而张半仙就是个瘦小老头。这要是打起来，恐怕十个张老头都不够他一个人打。
“往水底打，那东西就藏在淤泥底，往那打就对了。”张半仙头也不抬。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力道不够？”
“确实是没打到。”张半仙抬头，眯着眼，看向段副手的眼神充满了欠揍。他好像也顾忌到真会挨打，瞥了眼朝这边走来的南芝，“那东西躲起来了，对吧。”
有一阵夜风吹过，没有意想中的森冷，李叔疑惑地望了下周围。他也小声道：“好像是没刚才阴森了。”
将信将疑地，又有人学着段从星方才的模样，将符篆往池底射去。
一个两个三个……
李大头看向那一个个“一两银子”往水里丢去，不禁浑身一颤，干脆转过身不再去看。
南芝也皱着眉，看向跃鲤池底面。因为池水浑浊，看不清内部，但那渐渐淡去的黑气，还是说明这符对凶魂有效。
“这水鬼死了没？”等十三张符都扔完了，几人纷纷探头看向眯眼抽烟的张半仙方向。
那地哪里还有人影，地上只留着一张符篆。夜风吹过，卷起那张黄符。
南芝只觉得那黄符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她伸手接住符篆。上面用朱砂书写着好些看不懂的符号，隐隐只能看清有一“雷”字。
几人看向这处，问到：“老骗子呢？”
南芝在他身边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在他们砸钱（丢符）的时候，张半仙早带着十二两银子，撮着烟，早跑没影了。
南芝清楚记得他最后的话：“功德很重要，务必重视。前因已成，后果自负。”
“张半仙说大家把那凶魂打伤了，一时半会儿他无法出来作妖，我们暂时安全了。”重复着张半仙的话，南芝觉得有些莫名。那凶魂分明没有附身于他们，为何要说他们有危险。
难道……南芝捏紧手上的符，想起初见时浮于水面的黑雾，或许，今晚他们不来，凶魂也可能造访他们三之一。
南芝说完上前，对众人道：“既然它已受伤，一时半会也不敢出来。夜已深，不如我等就先回去吧。”
说着，她捂住了嘴，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在懿王府干活的人，最见不得这神情。众人赶忙点头应是，有还想逗留的，被段副手狠狠给瞪了回去。
“明日再犯困，当心主子派你扫大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