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便落得一个病逝的下场。
“还有他们的后世,我生不出的孩子,他们也别想有!”娇桃恶狠狠说完,站起身,看向宋家大门,再看在门前的南芝。她面上凶厉,周身怨气翻涌。
传言还有一个版本,说娇桃并非病逝,她是自尽的。
南芝看向她的脖颈,原本苍白的皮肤上,下颌处暗红的勒痕尤为显眼。
与大多数流落风尘的女子相比,她曾是幸运的。听说,即便是宋老爷百般宠爱她,她仍是不甘于侍候一个老头,转而跟外头的野男人勾搭上了。
她怀了野男人的种,怕被发现,他们相约私奔。
听说,那一夜雨下的很大,娇桃一人在城门外撑着一把油纸伞,等了两个时辰。
等到雨停了,宋家仆人找来,她才被抓回去。
传言众说纷纭,有说她被抓回去的时候,走过的路上都带着血迹,淋了一夜的雨,孩子早没了。
也有说她回去后,因不满她怀别人的种,宋老爷一气之下堕了她腹中胎儿,导致一尸两命。
“宋二少爷后来怎样,你可知道?”南芝问她。
凶魂一怔,随后坚定道:“他定是想我的,他曾说过,他此生只爱我一人。”
南芝轻嗤一声,看向凶魂,淡声道:“可他之后又纳了几人,又与她人生了几个后代。如今儿孙满堂,你又可知?”
“不…不可能的。”她目光凶魂瞪向南芝,“你骗我的,他不是的,他不会这般。”
“仅有一墙之隔,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你骗我!”她目光凶厉,一下没了方才的哀怨无助。像是将南芝当成了那个负心汉,怨气翻涌,五指成爪直取南芝心口。
南芝早有准备,她一侧身躲过这一爪,又用卷轴挡开她的下次进攻。
“不,你知道,你全都知道。”南芝冷声,她大概是明白了,无论过往对错,凶魂就是凶魂,她确实……足够疯癫。
“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凶魂似乎有所动容,她动作停下,怅然地走向那处院门。
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
他们约好一起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长相厮守。
要离开那晚,雨很大,四周寂寥,无人知他们的大胆。
她在城外约定的地方等了许久,不见他来。
雨停了,追击的人也到了。
女子被抓了回去。
老爷怜惜她那张脸,未过多苛责她,只是把她关了起来。
她再没见过少爷。
腹中孩子也在那一夜失去,唯一一道光熄灭了,见不到少爷,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成了游魂,她见到了他,她便舍不得离去。可他看不到她……
她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任她一人,在雨中苦苦等候两个时辰。
“娇娘此颜比天下仙女更娇嫩上几分。”
她仍记得,他捧着她的脸,一脸神情。
更记得他搂着她,暧昧缠绵。
最后一曲长思怨,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在大堂弹奏。
他花言巧语,句句夸在她心坎上。
少爷生的俊俏,又会撩人。
豆蔻年华的她怎能不动心,她陷进去了,与他做起了地下情人,更是怀上了他的孩子。
少爷曾说,等老爷死了,分家了,他就娶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让她当夫人。
那天夜里,少爷喝的酩酊大醉。少爷对她说,他只是个庶子。他不受重视,得不到多少家产,可他想与她长相厮守,他想带她离开。
娇桃曾觉得那一夜的少爷最为深情好看,可是,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她穿上初遇时的红色罗裙,幻想自己就要嫁给他。他们会在新的地方,男耕女织,相夫教子,她会是个幸福的小媳妇。
可是,她雨中好冷,夜里的冷风透骨,少爷他为何迟迟未到。她很想去问问他,为什么,说私奔的是他,最后消失不见人的也是他。
没人知道她要与少爷私奔。
大家都只知道她不要脸,卷了钱财,要跟野男人私奔。
悠扬的歌声再起,凶魂抚着那柄纸伞,黑雾再漆黑的眼中弥绕。
那一天之后,她再也没哭过,因为亡魂没有眼泪。
回眸,看到年轻漂亮的冥府接引,娇桃冷笑,她血红的嘴巴弯起,十指成爪,直指她的心口。
曾经,她也如她一般干净美好,可她失去了这一切。
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娇桃低头,看到女子手上拿着一张符篆,那符正燃烧着,将自己心口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看向南芝,为什么,她不是一直都信任自己,不是说要渡自己入冥府,为何……
看着凶魂身影逐渐消失,南芝收回空荡荡的手掌,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