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
“是。”听到南芝点头,那人也是面带淡笑。
“明日顾着些衣着打扮。”说罢,他转身离开。
南芝二人站在原地,目送他往里走去。
等他身形不见了,二叔才疑惑问:“二叔怎么发现,大人他似乎对你很上心?”
“……”她捏紧了手中那块金子,自语道,“大人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二叔凝眸看向那远去的绛紫色身影,摇头。他也没注意到。
……
回去的路上,李叔像是发现了南芝的小心思。他先发制人,摆手道:“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哦好。”南芝乖巧点头应下,“可是……”
她低着头,眼眸微微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没什么好可是的!”李叔说的义正辞严。
听他这般说,南芝嘴角微微上扬。垂眸低声:“可是大人要我明天陪他到大河乡,难免会经过,要是遇到了刘婶子,”
“嘿!”李叔听出来了,他抬手轻轻拍了下南芝手掌。恶狠狠道:“小狐狸,等等也像你叔我一样,被拿扫帚撵出来。”
“那我明天试试看会不会被撵出来。”说着,二人皆是轻笑出声。
到了馄饨铺子,李叔问南芝:“还吃得下?”
南芝摸了摸肚子,摇头,“先欠着,等过婶子过门,我要吃双份!”
“你这丫头是真敢想。”
二人嬉笑着离胡杨街远了些,到了一棵零星还落了几朵花的树下。树荫遮蔽住了暑气,一阵风吹过,像是落雨一样。浇落二人一身,伸手就能接到一手落花。
本是温馨和谐的画面,南芝联想到昨夜梦魇。她脸上笑容微微僵住,伸出的手微微紧了紧。
在李叔还未反应过来前,她将被捏碎的几朵落花扔回地面。双手挽着长辈的胳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与他找着玩笑话来讲。
……
夜里,南芝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她一手拿着卷轴,另一只手上拿着那枚金色印章。
一个是前世冤孽,一个是今生重担。
前世的一切过于遥远,谁都知道她父皇是个昏聩之君,该死,死后也该不得安宁。
可是……脑海中闪过那道在火海中挣扎的人……
南芝深深叹了口气,该她欠他的。哪怕知晓他也不是个好父亲,她都已担下这份因果。没有回旋余地。
前朝往事数百年,那些人应该都投胎转世了。但历史确确实实存在,当年战火波及的,可不止一个皇城。
她和她父皇欠下的十万功德,怕是不止十万条人命……
南芝静坐了会儿,默默将两件物品收好。她起身,往衣柜走去。
那儿放了一件不用往常的裙子。是那日去往王宅之前买的,还有那支琉璃簪。
她将这一切备好后,才转身回到床上。
她曾想过,或许自己就是那十个迷途痴魂之一。
可是……自己,还不想死。
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又怎舍得离去。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那股森寒阴邪的气息再次悄然靠近。
方一入睡,南芝只觉自己又飘起来了。她低头看向自身,竟是又到了那处仙境。
只是这儿较以往有些不同,那株遮天蔽日般的巨树,它不再牵引着她。
远处雪峰之上,也没有那个绝美女子。
那些彩蝶纷飞着,它们忽视了她这么个大活人,争奇斗艳流连花丛。
南芝百无聊奈坐在树下。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感受不到树身的磅礴灵气。南芝只觉周身发寒,她站起身,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离开了树身。
“南芝。”身后传来那有些耳熟的清冷之声。南芝回头,与一黑衣人影对上。
她眼眸微睁,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来人正是那个同东方潜长得一样的神秘男子。
他身上隐有黑色龙纹,像是刻意展示给她看。浑身那股玄色灵气,也同巨树起了感应。他看向南芝的目光深情之中带了些许落寞。
“好久不见。”南芝主动同他打招呼。
他扯了扯嘴角,强撑出一抹淡笑。嘴巴微张,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
“嗯。”过了许久,他才垂眸,神情迷离易碎。
见他一直矗立着,比一旁的巨树还像个木头。南芝只能开口找话题,她问他:“你养这树多少年了?”
“七百。”他答的利索自然。
“七百年啊……”南芝感叹,她抬眸看了眼庞大的树冠。几次到来,这儿都同往常一般,四季如春,桃花常绽。
“你是龙?”她又问。
“是。”他既答。
“那我是什么?”南芝再问。
玄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