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冷眼看着夏欢,弯下腰抓住她的手一根根掰开:“好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救一个在昨晚还试图冻死你的人吗?”
夏欢疼的满头大汗,但眼神却始终坚毅,想要杀了夏绾的心情也尽都表现在脸上。
“我不会救你,但至少应该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看看不救的下场会是怎样。”
夏绾听笑了:“你是说你手中的嵌金令?你就不好奇那块儿令牌是从哪儿来的吗?你用那令牌能吓唬的住韩硕,但是那玩意儿对我可没用。”
“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夏绾嫌弃的用手掸了掸刚刚被夏欢抓过的衣角:“那东西会惹来杀身之祸,我提醒过你的,姐姐。”
她说完,越过夏欢径自离开,只留她一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最后还是夏夫人出门看见了才把她扶起来。
韩硕也没管夏欢,下令众人吃完饭继续赶路。
昨晚吃得太饱,以至于夏绾白天也不怎么饿。
夏欢不准人给她和周相虞吃的,那正好她也消消食。
吃完饭继续赶路,大小姐一家仍旧坐的马车,马车上夏冲仍旧在嚷嚷着喊疼,夏夫人死命拉着不让他碰伤口,但夏冲实在受不了钻心彻骨的疼跟深入骨髓的痒,这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十分难受,因此趁着夏夫人不注意,自己又挠了挠。
舒服了,但同样伤的也更重了。
本以为这次抓紧赶路能补上前几天耽搁的路程。
但是没想到紧赶慢赶,快到临安县的时候又走不动了。
这次倒不是他们的原因,而是前面路堵住了。
一个身着银甲的将军正在维持秩序,见到赶路来的韩硕众人,缓步走来:“前面走不了了,你们换一条路吧!”
韩硕认出了这个将军,立马换上一副尊崇神情,微微弓腰上前道:“沈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沈安眯缝着眼睛打量韩硕,似乎根本不认得他这个小人物,但片刻后还是装出一副想起来的样子道:“哦,是你啊,你这是……”
“您忘了,户部尚书夏政被陛下抄了家,夏政一家被陛下流放蓬莱,就由属下负责押送。”
沈安看向后面的队伍,一打眼没见着夏政,就问:“怎么不见夏大人?”
韩硕伸手指了指后面的马车:“在里面坐着呢。”
沈安皱眉:“在里面?他一个流放的犯人坐马车?这是何道理?”
又拍了拍韩硕的肩膀冷笑:“别不是你收了什么好处,故意给人家行方便吧?”
韩硕连忙拱手说不敢。
又想到沈安在京城所在的刀马营隶书楚王管辖,想他也是楚王自己人,便放心的道:“上头的人怎么想咱们也不清楚,夏欢手里有楚王的嵌金令,见令牌如见楚王,她吩咐什么要求什么,我等不敢不从啊。”
正好在这儿遇见了他,韩硕就趁机打听:“将军,您是楚王身边人,您知道楚王是什么意思吗?可是……还有意要保夏家,亦或是夏家仍有翻身可能?”
沈安却变了脸色,望着那辆马车,自顾自的喃喃:“嵌金令?夏欢怎么会有嵌金令?”
韩硕没听清他自顾自喃喃的那些话,见他站着发愣不回答,叫了他一声:“将军……”
沈安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封密信。
楚王之前派来的那些刺客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甚至连金衣卫都杳无音信。
东西迟迟拿不回来,楚王十分焦虑,每天坐卧不安,可又因为近来朝堂事忙不能亲自过来查看情况,所以来信命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东西。
沈安心里掂量了一下,既然前几次派来的人都悄无声息的送了命,说明夏政这一家子并不简单。
而如今嵌金令又出现在夏欢手上,那说不定他们之前都放错了重点,最后出现在夏政私库的夏绾没准儿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替罪羊。
想想也是,一个在家里从不受宠的庶女,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东西?
所以不妨将计就计,先让夏政觉得楚王有意相救,骗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再慢慢儿套他的话。
于是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笑脸,让韩硕在前面带路:“快,带我去见见夏大人。”
韩硕有些吃不准沈安的意思。
方才还质问他夏政一家坐车是什么道理,这会儿又殷勤的要去见夏政。
难怪他这些年升迁无望,他们这些人一句话藏着八百个心眼儿自己根本就猜不透,就算升上去了过不两天也得被贬。
韩硕带着沈安去见夏政,路过夏绾跟周相虞的时候,周相虞低了低头。
不过好在沈安的目的不是他们,视线也没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
周相虞背对着沈安的方向站着,拧眉道:“他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