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的手臂上, 一圈圈的小水泡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胳膊肘。
密密麻麻的水泡被她抓烂,皮肤表面溃烂发脓,还有一种难闻的味道,看起来可怖又恶心。
张茯苓都快吐出来了,捏着鼻子步步后退:“她这是怎么了?”
夏绾道:“这还看不出来吗?她病了,很严重的病,而且这病还会传染,很快张小姐就会变得跟她一样。”
变得跟夏欢一样。
张茯苓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跟她一样会有多丑陋绝望。
夏欢还在忍不住抓手臂上的水泡,表情痛苦:“你放开我!”
怕张茯苓会被夏绾的鬼话蒙骗,夏欢声嘶力竭的吼叫:“张小姐,您绝对不能相信夏绾,我是生病了,但是我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她害的,我的病不传染的,您快下令把夏绾抓起来啊!”
人在生命即将流逝的时候是有感觉的,夏欢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她别无他求只想看着夏绾死在自己前面。
但是很可惜,她是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幕了。
夏绾指着张茯苓的手,故意吓她:“张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红?别不是已经中招了吧?”
有了这个心理暗示,张茯苓开始不停的抓挠自己的手背,很快就抓烂了一片。
她崩溃的尖叫,让人把夏欢拉出去:“把她赶出去,活埋!不……不,这样不够安全,还是烧了吧,顺便把她身上的脏病也烧烧干净!”
夏欢绝望的嘶吼:“张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但是她现在的吼声对张茯苓来说更像是来自地府恶鬼的咆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拉出去!”
夏欢挣扎着想要扑向夏绾,但是却被人死死拽住挣脱不得。
“夏绾!是你害我!都是你!”
夏绾就定定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大概是被气的狠了,夏欢竟然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忽然被人抽走了一般,死气沉沉的倒在地上。
张茯苓的下人伸手去探夏欢的鼻息,惊恐的道:“小姐,她……她死了。”
“死了?”张茯苓吓得顿时没了动作。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红色的一片,立刻嫌弃的道:“赶紧把人带出去,越远越好!”
夏绾看她如此慌张,主动道:“张小姐,我看你好像也被传染了,要不我顺便帮你看看吧?”
张茯苓警惕的盯着夏绾:“你别过来,我不用你帮我看,来人!去给我请个得大夫过来!”
夏绾忍住想笑的冲动,默默从房间里出去了。
夏欢身上起的那些水泡其实都是因为她生病,自身的免疫力下降造成的,根本不会传染。
可张茯苓身上的红疹却是她故意的。
不过就是挥挥手的事,给她下毒再简单不过了。
可该说不说,她的燕窝还是很好喝的。
夏夫人接连失去了三个孩子,痛不欲生。
他抱着夏欢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张茯苓的下人把她拉开,还踹了她一脚:“行了,别嚎了,小姐说她身上有传染病,得把尸体烧了才行,你哭也没用。”
夏政早已经麻木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夏欢的尸体被人抬出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硕也不不喜欢夏夫人吵吵闹闹的,让官兵把夏夫人拽回来。
夏夫人哭天抢地的,她的三个孩子,三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就这么一个个相继离她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如何不伤心。
夏绾回到外面,漠然的看着夏欢的身体被人抬出去,听见夏夫人的哭声时,甚至还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周相虞问她:“张茯苓在里面喊什么?”
夏绾道:“她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能不喊吗?”
很快给张茯苓看病的大夫就来了。
周相虞见她盯着张茯苓房间的方向看的出神,无奈的摇摇头,去把饭端过来送到她手上:“吃点东西吧,这么冷的天,暖暖身子不比看戏强?”
夏绾本来对晚饭没什么期待的,她还想着趁着人都睡了之后自己偷偷开小灶,可没想到,周相虞端过来的根本不是菜汤。
上面是两个大鸡腿,下面一层是肉饼,还有一碗用来解腻的银耳羹。
她惊喜的看着碗里的东西:“白镜尘给的?”
周相虞很喜欢她这副表情,像是馋嘴的猫儿看见了新鲜的鱼,她眼神亮的那一瞬间,周相虞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这会儿张茯苓没空找你麻烦,敞开了吃。”
夏绾拿起中午没能吃上的鸡腿塞进嘴里:“白镜尘人还怪好的嘞,这次我一定给他配最好的药,保证让他重振雄风金枪不倒!”
身后突然出现的白镜尘闻言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