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平静的走进来坐在桌前,然后拿出王知府给她的“贿赂”打开:“这是王知府给我的。”
周相虞面上波澜不惊:“挺大的手笔。”
“三千两银子你要少了,照这样看要他个一万两都不过分。”
盒子里的金银珠宝映衬着烛光衬的整个房间都更加亮堂。
周相虞把盒子合上问她:“给你钱让你来说服我不要让他们拿银子?”
“也算是花小钱办大事了。”
周相虞把她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两只明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所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些剥削百姓的人死十次八次都在不足惜。”
他跟着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夏绾看他这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忽然又问:“那我要是把这个钱昧下了不告诉你呢?”
“你就算昧下了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要是知道呢?”
他不假思索:“你想要那就是你的。”
夏绾微微皱眉,纠正道:“这样是不对的,得亏了是遇上我,我虽算不上什么纯粹的好人吧,但好歹人品还是可以的。”
“若是你今后遇到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还这般纵容,那不是妥妥的暴君吗?”
周相虞垂眸,嘴角笑意渐深:“可你不是这样的人。”
夏绾皱皱鼻子:“咱俩是逢场作戏,我劝你还是别太当真了。”
周相虞又被她的话狠狠刺了一下:“感情的事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夏绾见他如此,还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他:“这世上没有放不下的人,现在不过是因为我天天在你眼前晃荡,等这场戏结束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很快就能忘了我了。”
没准儿现在已经忘了,不然也不会跟玉书走的那么近,还同住一间房。
现在又做出这种依依不舍的姿态或许只是想两者兼得。
夏绾才不会上当。
她打着哈欠走到床边:“那些钱你看着怎么处理吧,明天一大早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对了,不介意我睡在床上吧?”
周相虞摇头:“你睡吧。”
夏绾将被子盖过头顶,很快睡去了。
周相虞望着她背对着自己熟睡的身影忽然就想通了。
她之前在夏家并不受宠,从未被人好好爱过。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感受到自己感情的时候第一反应才是退缩。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过正因如此,才愈要让她感受到自己强烈的爱,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够消除她心中的芥蒂。
打定主意,周相虞心中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第日清晨,夏绾被一道温柔的力道轻轻推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俊脸。
混沌睡意瞬间一扫而空,夏绾撑着床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周相虞脸上挂着柔柔的笑:“中午施粥,现在起来准备正好。”
“我这就起。”
周相虞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看她慌慌张张,提醒:“先吃办法吧,不耽误。”
桌上的早饭还算丰盛,夏绾急匆匆洗漱过后拿了个包子:“我得走了。”
周相虞端着粥追到门口:“你吃慢点儿,喝口粥别噎着。”
“不喝了,再喝来不及了。”
说完匆匆下楼没了身影。
周相虞望向楼下,直到看不见她了,这才端着粥回到房间里,自己默默喝完。
门外哨卫请见,进来后拱手道:“殿下,城中那些富户都不愿意捐钱,口径统一都说今年雪灾肆虐生意不好做手里没钱。”
“他们这是故意的给本宫找麻烦啊!”
“要不要属下把他们全都杀了?”
周相虞抬手制止:“杀他们容易,只是杀了他们,生意无人可做,对蓬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您的意思是……”
“明天让他们都去府台衙门,就说本宫请他们看一出好戏。”
“是。”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
衙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灾民,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全都眼巴巴的望着,等待着太子殿下承诺的施粥。
门外是饥肠辘辘的灾民,门内,王知府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问周相虞:“殿下,灾民可都在外面等着呢,您昨天承诺的施粥还能按时发放吗?”
周相虞瞥了眼王知府没有说话。
直到门外哨卫来报,周相虞这才开口:“走吧,一起出去吧。”
王知府也不知道周相虞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他的人昨天一直盯着周相虞,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