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在河边洗脸结果水里突然冒出来个人,饶是夏绾也被吓得心跳停了一下。
她愣了愣,然后壮着胆子看向水里,水里的好像是个女人,不知道泡了多久,也不知道死没死。
既然被她遇到了,那就说明两人之间还是有缘分的,夏绾趟着刺骨冰凉的河水去把女人托上了岸。
把人救上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人还活着。
她身上没有致命伤,只有几处撞击产生的淤青,想来应该是被掉进河里之后被石头撞到的。
夏绾给人做了急救,没多久,女人慢慢醒了过来。
她迷茫的环顾四周,见周围环境陌生,眼中充满警惕。
“你醒了。”
夏绾抱着一堆柴火回来,见女人坐起来,放下柴火,把手探向她额头。
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你是什么人?”
夏绾没碰到她,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就把手收了回来,专心的生火。
夜里风凉,女人搓搓肩膀,知她没有恶意,又看柴火着了起来,慢慢挪过去:“我怎么会在这儿?”
夏绾瞥了她一眼,问她:“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头呢?疼不疼?”
女人摇头:“头不疼,身上其他地方有些疼。”
“你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努力回忆着,一边想一边说:“我记得我在桥上跟师妹说话,然后桥上的栏杆突然断了,我摔了下去。”
摔下去之前她还看到师妹忙伸出去拉她的手和脸上惊恐的表情。
夏绾听她叙述的如此清晰,就知道她没有撞到脑子更没有失忆。
“那就是了,你从桥上摔了下来掉进河里,然后晕了过去,顺着水流一直漂到了这里。”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她羞怯的看了眼夏绾:“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夏绾生怕她后半句会突然蹦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赶紧打断她:“我可不是什么公子。”
她取下头上的簪子:“救你只是顺手,我在河边洗脸,看见了搭把手把你捞上来而已,不用谢我。”
女人看见她垂至腰间的长发,这才知道她也是个女人,不由惊道:“原来是位姑娘,那你为什么会打扮成男人的样子?”
“出门在外,换身行头做事更加方便。”
“说的也是,我……我叫凌衫,不知姑娘名字……”
“叫我夏绾就好了。”
凌衫笑起来:“夏绾,真是个好名字。”
柴火烧了起来,温度渐渐升高,凌衫搓搓手心,继续问:“姑娘是一个人出门?看这个方向,是要往南边去?”
出门在外还是得留个心眼儿,夏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呢?我听你刚刚说到什么师妹,应该是有门派的,想必门派离这里应该不远吧?”
凌衫点点头:“我是神农谷的人,最近谷中招收新弟子,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去,不然师弟师妹们肯定忙不过来。”
神农谷的人?
夏绾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原来是神农谷的师姐啊,我也是要去神农谷拜师学艺的。”
凌衫的眼神一下变得惊喜起来:“你是要去神农谷的啊!那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不如等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发可好?”
夏绾点点头:“好啊!”
正好路上跟她打听打听神农谷的情况,了解的越多,自己才能有更多把握。
周相虞不过刚跟夏绾分开片刻,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身边竟然已经多了个女人。
他目光随意从凌衫身上扫过,最后看向夏绾:“你跟我过来一下。”
凌衫是神农谷中资历最深的弟子,从小就进入谷中修习医术,出谷的次数少之又少,见到外人的机会更少。
所以看见周相虞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出尘之仙大约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周相虞看夏绾跟刚刚那个女人聊的好像还挺开心,就忍不住提醒她:“来路不明的人,最好不要深交。”
他这个人说话爹味儿真是越来越重了。
夏绾心说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
于是就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我自己有分寸。”
周相虞知她大概听不进去,叹声气又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现在必须得离开了,你身边现在连一个侍卫都没有,我方才跟容山说过了,让他找几个得力的手下给你使唤。”
夏绾婉言谢绝:“我这次去又不是故意找茬儿跟人打架的,用不上那么多人。”
“你身边有几个自己人我也放心。”
“对我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夏绾可不想身后总是有几双属于他的眼睛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