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顾清影就在厨房忙活开了。
李廷玉,也就是昨日带着一队人马,拿出金陵春的那少年,也在旁围观。
出于好奇和期待,他赞助了顾清影几瓶好酒,随从任凭使唤,铁锅也贡献了出来。
顾清影毫不客气,指挥这个去砍柴,指挥那个去挑水,“李廷玉,你就干站着,快来帮忙。”
李廷玉冷哼一声,“顾清影,要是最后做出来的酒没让先生满意,我就要收你租金和佣金。”
“等酒烧出来了,我反倒要收你学习费和配方使用费。”
“哦?”首富家的小少爷对此表示不可能,“我家酒坊生意可好了,很多独家秘方,还有从些百年传承的老配方。”
顾清影不置可否。
这时候已经有了用谷物和酒曲发酵酿酒,工序十几道,考验技术,产量倒不小,因原料为粮食,多为官方授权的酒坊售卖;稍微富贵的人家也会自行酿酒来饮用,多为用水果、畜奶自然发酵而成。
但这些酒基本都是原汁酒,米酒、果酒、黄酒,金陵春就是黄酒的一种,经过反复酿造、过滤,浓度较高,味甜,但酒精浓度很低,可能不过十几度,故而能够“斗酒诗百篇”,豪饮不醉,反而助兴。
其次,像金陵春这种工序复杂的酒,成本高,费原料、费工时,非富贵人士不能喝,才有了“五花马”、“千金裘”换美酒的说法流传。
顾清影想要的不是发酵酒,而是蒸馏酒,就是将原汁酒装入蒸馏器,上锅用大火蒸煮,蒸馏一遍,收集蒸汽冷凝成液体,即可成酒。
蒸馏器现时这里是没有,只好自己粗制滥造一番。
将铁锅1号放到灶上,李廷玉贡献的金陵春倒入铁锅,铁锅内沿着边缘围上一圈木板,木板用竹片扎紧,形成桶状,木板与铁锅的连接处用秸秆木絮填满塞紧。接着给木板打个洞,连接一根长竹管,一头贴着木板内壁,一头伸出来连接一个陶罐。
然后将清洗干净的铁锅2号正着放到木板上,缝隙用湿布填紧,往铁锅2号里面倒满冷水。简陋的蒸酒器就完成了。
用大火将原液煮开,烧开的蒸汽自然顺着铁锅2号的底部一路冷凝而下,顺着竹管流到陶罐内,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得到一罐纯净、醇厚的蒸馏酒。
这种做法简单,她原本计划着午时大功告成,没想到第一次蒸酒,木板与两个铁锅间的密封不够紧密,许多蒸汽从缝隙中飞走,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让李廷玉露出既渴望又心疼的神情。
“我的美酒!我的金陵春!都飞到空中跑走了。”李廷玉对顾清影怒目而视。
顾清影耸肩,无视李廷玉的愤怒,又将蒸出来的第一道酒倒掉。
“第一遍烧出来的不能喝,喝了可能中毒,记住了。”
等酒又烧了一会,存了一点在陶罐里,就让人撤了柴火,等东西全部冷却后,取出陶罐,向他展示,“你看看这里面,你的好酒在这里。”
他迫不及待拿过陶罐,小抿一口,瞬间陶醉,“这这...你使了什么巫术,这酒怎会如此香醇,比金陵春更纯净更细腻更柔滑,还一点不甜,太合我口味了,大男人就是要喝这清清冽冽的酒!”
摇头晃脑品味一番后,他可惜地晃了晃陶罐,“可惜太少了,费了这么大劲,就出这么一点,都不够喝三口。”
“莫急莫急,”顾清影端详着新制出来的蒸馏器,仔细检查蒸馏器的各个连接点,叫人挖来湖泥,将各处缝隙填满,抹匀,放在灶上用小火烧了又烧,摸着干透干硬不掉粉了,才放着备用。
等到傍晚时分,顾清影才不紧不慢,叫随从们把火烧得旺旺的,再次搜刮了几瓶金陵春倒进铁锅,再次开始了蒸馏。
李廷玉见她一次性又倒了四、五瓶金陵春,欲言又止,但又忍不住期待,只好忍痛当作为再喝一口绝世佳酿付出的代价。
顾清影见不得他那双眼泪汪汪、嘴角却上扬地很的表情,打发他去打几只猎物,“有了好酒还得有好菜,你不是想拜师吗,还不去打几只兔子来,让先生好好品一品美酒。记住了,去昨夜湖边那亭子,晚上我们摆一桌好宴。”
听了这话,李廷玉咽了咽口水,立马叫上随从们跑出去忙活,誓要打几只大动物来做大餐。
***
今夜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从天空泻下。
湖边破旧亭子内,顾清影、李廷玉及他的随从们、李白和村长等一群人席地而坐,地上铺了一张草席,席子上摆了几个好菜,有李廷玉和随从们打来的肥兔子做成的烤兔肉,湖中大鱼做成的烤鱼,村长从家中端来的素炒野菜,还有摆在最中央,换了一个洁白玉瓶装着的满满一壶新酒。
顾清影小心将新酒倒在酒杯里,双手端起酒杯,“先生,您先请。”
李白捋捋胡须,接过酒杯,先嗅闻一番,“好酒,一闻就知,此酒不是凡物。”
“小友,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