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挑着任务让他去做,后来完全放了手,只是每次做任务时总要陪在他身边。
又是匆匆几年过去,他偶尔会和小樱通信,鸣人和自来也也在外面,双方没有对方的踪迹,也没有好运气的碰上。
早晨的训练结束,佐助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动作迅速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走到他和幸住了一段时间的树屋前。
重重叩响了门,听到里面充满睡意的一声应答之后就去准备早饭了。
她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那一头柔软蓬松的金发长了许多,水色的眼眸,精致的面容不像个忍者,却强大的可怕。
吃过早饭,她懒懒地开了口,“五代火影给我传了消息,鸣人已经回村了,她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村?”
佐助放下手上喝了一半的茶,淡淡道,“应该快了,还有一件事情做完就可以回去了。”
幸问他,“已经决定好了吗?”
他沉默地点点头,之后将用过的碗盘之类收拾起来洗净,之后又回到平日里练习的地方。
要做什么事情,决定什么事情?
他从一开始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杀了鼬,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深爱又深恨着的兄长。
灭族的真相他早已在一年前就被告知,他没有和幸说,在被告知真相前他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些什么了,向来强大温柔的兄长杀死了父母又偏偏留下了他一个人。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合常理,所谓测试自己的器量不过是兄长编造的愚不可及的理由,而他则是更蠢,相信了那么多年。
可是若是没有一个理由,他想他或许也不能撑过父母族人全部离世之后最痛苦的那一段时光。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佐助就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和兄长的地位交换,他想他做不到比兄长更好,多年的自我审视,他足以清楚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他无法做到杀死族人,也无法做到任由族人叛乱。
他想,鼬的做法大概是最完美的做法了,既保全了宇智波一族在木叶最后的荣耀,也留下了宇智波唯一的继承人,而他自己则是背负起一切骂名,等到自己长大杀死鼬,他就是杀死叛忍的英雄。
这一位总是太过早熟的兄长早已将他的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佐助知道了这一切,想清楚了这一切,却还是决定了,要杀死鼬。
不仅仅是因为那是鼬所期待的结局,佐助要为了自己多年的仇恨和父母的死亡寻找一个出口,一个以鼬的死亡为命名的出口。
这是没什么对错之分的事。
鼬早已做好了准备,或许是他灭族的那一夜,或许更早,在他得知宇智波一族决定要叛乱的时候,在他决定要担负起这一切的时候。
而佐助也终于做好了准备。
他重新走回幸的屋子,她还坐在原地等他,似乎对他会在返回早有预料。
“幸,告诉鼬吧。”佐助说道,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心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来告诉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最后的结束。”
幸笑了,颔首道,“我会转达给鼬的。”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佐助坐到幸的对面,勾着唇角,突然笑了,道,“和我说说鼬以前和你出任务的事情吧。”
幸看着他,问道,“你要用什么来交换?”
“我也和你说说以前我和鼬的事情吧。”却不等幸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小时候,我一直很崇拜鼬,他是被父母视以骄傲的长子,我是骄纵任性的弟弟,我一直都觉得父亲母亲更喜欢鼬,而令我感到高兴的是,鼬他似乎更喜欢我。”
“哪怕已经很累了,他也会陪我去练习忍术……”
其实,那是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时光。
幸看着眼前的佐助,稍稍偏过了头,好像在他的身侧看到另一个黑发的少年,那时候他已经束着长发,额间带着木叶的护额,脸上两道深深的纹路。
鼬鲜少笑,提到佐助却总是不经意间,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