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一半收手有种不干不净的不快。”
没想到出声这么辛苦,早知道就不回答了。
“原来如此,你的兴趣是体会濒死的窒息感,这种爱好就算在虚圈也很少见。”
喂喂,这家伙的气管在不久前才被切断吧,为什么能如此流畅地出言讽刺啊。
“我可没有这样的兴趣,要说起来,还是意义的成分更多一点吧。”
他把视线移回我的脸上。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在说“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这里遇到你,难道不能称之为一种意义吗。”
以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说道。
躺在荒芜的白沙上,向着无尽的黑夜仰起头。
浮游在夜空中的月亮,今天也洒落下灿烂的光辉。
但是,并没有觉得遥远。
因为在意识蒸腾的白驹过隙,一轮苍凉的月亮也曾映在眼中。
“……”
沐浴着月光,我突然冷静下来。
一度被我抛弃的思考,浮现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疑问。
那就是——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瓦史托德拼命。
而且还打得两败俱伤,双双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进化到了瓦史托德,要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被趁虚而入,那可太对不起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虚生了。
后悔,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回忆起那时凶暴的兴奋。
不停地吞着口水、恍惚到连身体也为之颤抖。
那时支配着我的,毫无疑义的就是杀意。
唾液流过喉咙,却无法带来一丝滋润,越发干渴的喉管,潜意识地渴求着生命的滴露。
因此。
当那个时候、看到那个家伙。
我才发自内心地兴奋起来。
打住、打住。
回忆还是到此为止。
受到本能的刺激白打一场,大受打击的我深陷于“我都干了什么蠢事”的失落。
但当身边的瓦史托德动弹了一下后,我还是一跃而起,跳到三十米远的距离和他互相对视。
在这个距离,月光将他的身影描摹得格外清晰。
瘦削的体型,单薄的胸口,异形的犄角,还有恶魔的黑翼。
眼前的瓦史托德,有着类似于蝙蝠的外形,而蝙蝠以外的部分,依然保留着人类纤细的轮廓。
覆盖体表的钢皮,令人联想到没有生机的石膏雕塑。
稍显过长的黑发和着夜风流动,甚至透着一种幽玄的美。
月光下,一双幽深的瞳孔,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我。
明明被卷进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出现在眼里的东西却只有死一般沉寂的虚空。
这真是一双惹人不快的眼睛,尤其当它不带半分感情地看着你。
奇怪的是,我发现我不讨厌这样的眼神。
突兀的、
瓦史托德抬起手腕。
“你的虚洞、”
漆黑的爪指向我的所在,接着回转指尖,碰着自己的锁骨。
“也在这个位置。”
这就是你原本想一个虚闪轰过去,然后愣了半晌调整位置的原因?
我突然想到。
眼前的瓦史托德是雄性,对他而言虚洞的位置就是心脏的所在,而对我来说,这个位置还有更为特殊的意义。
这是在我的胸口正中。
为什么你能一本正经地看个仔细啊!
仔细一想,现在的自己是蜘蛛娘的形象,而且在虚圈这种各个都在衤果奔的鬼地方,被看到点什么根本不算回事。
于是我不太高兴地回道。
“探讨虚洞的位置有什么意义,这是掷出的骰子随机选择的结果。”
听到这番话,瓦史托德露出哲学家般阴郁的面容。
……也许是因为泪痕的缘故吧,他只要一皱眉头,表情就显得苦大仇深。
“不是随机。”
有风流动的夜,冷淡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开来。
“这里存在着某种事物,但是不会映照在我的眼中——而无法映照出来的事物,根本不会存在。”
我不由得沉默了。
并非是觉得哑口无言,而是觉得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能稍微理解他在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的起源之一,正是一位心怀空虚的少女吧。
“你的这里,难道是空的吗?”
“空,是一种概念,还是一种体验?”
他的眼睛,如同机械一样不存在任何情感。
“由于没有活着的实感,也不会感觉到生存所赋予的种种意义,在这通过毫无意义堆砌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