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难道是发现我昨天来过,所以把我叫来问原因吗?)
七夜这么想着。
没有必要敲门或者出声,七夜抓住把手,随意推开大门。
紧接着,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两道人影。
身披黑色斗篷、坐在王座上的是友哈巴赫,身披白色斗篷、侍奉在他座前的是哈斯沃德。
目睹这一幕的七夜先是一愣,然后她的脸色莫名一变。
“哈斯沃德……”
她从正面盯着面无表情的骑士团长,未经思考就说出了根据第一印象得出的结论。
“……你就因为我找你喝酒被你拒绝就去向陛下打了小报告?你想向陛下检举我调戏同事倒也没有不对,但你的做法实在有够阴险——”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了哈斯沃德比南极的冰雪还要冰冷的视线。
见此,七夜挑起眉头,回了一句话。
“……我说对了?”
“陛下,我……”
哈斯沃德凭借着良好的自制力,好不容易将手指从剑柄上移开,那张俊美的脸就像误食了梅干一样抽搐。
“无妨,哈斯沃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七夜她没有恶意。”
座上的友哈巴赫不知为何一手按着额头,肩膀莫名地抖动。
他的声音混合着些许的笑意。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吗,七夜?”
(谢谢,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你这糟老头子心思坏的很。)
即使心里在用最恶毒的言语腹诽友哈巴赫,七夜仍然睁着眼睛装出乖巧的样子。
“是的,陛下,请您告诉我。”
“我问你,七夜,你有使用星章是吗?”
“是,陛下。”
“夺取了哪把斩魄刀的卍解?”
“是‘九天镜谷’。”(※这是纲弥代时滩为了恶心京乐春水故意捏造出来的名字,艳罗镜典的本名在原作里应该没有暴露出来。)
“哦?是纲弥代家的那把?”
(这可不是什么大众的斩魄刀,他竟然知道?)
七夜如实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确实是我进攻纲弥代家的意外所得,我很惊讶您竟然知道它的来历。”
“纲弥代家……”
哈斯沃德的视线重新移回七夜身上。
“你没有进攻瀞灵庭的守卫机构,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尸魂界的贵族上?”
“你的语气就像在指责我,‘如果你不去帮忙,我们有可能会输’。”
七夜满不在乎地摊开双手:
“大家都是陛下的骑士,又不是需要牵手过马路的小学生,既然大家都找好了对手,我也不会出手干涉。是赢是输,是生是死,一切都取决于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实力不够自取灭亡的家伙,也有能把生命献给陛下将功赎罪的机会,难道还有比这更令人称羡的命运吗?”
“话虽如此……”
哈斯沃德还没说完,七夜就打断了他。
“既然你认可我的观点,这场对话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同伴,还是不要给陛下留下争斗不休的印象哦。”
(很可疑,她绝对在隐瞒什么。)
哈斯沃德静静地思索着。
(她的第一站之所以选择纲弥代家,一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在看这个吗,哈斯沃德。”
友哈巴赫从七夜手中接过星章,用指尖摆弄着金属图章的边缘。
“是,陛下。”
哈斯沃德垂首。
“不知‘九天镜谷’有何特殊,才会令您另眼相看?”
“那我就解答你的疑惑吧,哈斯沃德。”
友哈巴赫终于正面看向两人,他把星章抛给七夜,面带玩味的笑容。
“百万年来,死神都在传承着他们的罪,‘九天镜谷’正是基于这种背景传承下来的斩魄刀,是身为尸魂界五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家罪孽的象征,而像这样代代传承的斩魄刀,除此之外还有……”
友哈巴赫突然陷入沉思。
哈斯沃德和七夜当然不会打断他的思考,而是静静等候着随后的指令。
友哈巴赫的思考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退了出来,稍稍眯细眼睛说:
“哈斯沃德,七夜。”
骑士们并未言语,仅以屈膝俯首的姿势等候命令。
友哈巴赫挥了挥手,允许单膝跪地的骑士们起身。
他以不容分说的口吻下达指令:
“下次进攻时,毁掉伊势家传承的斩魄刀,神剑八镜剑。”
领受皇帝的命令后,七夜就被释放了,唯有哈斯沃德留了下来,似乎认真负责的好学生被留堂布置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