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你亲眼见证吧,蜘蛛。解放了血盟封印的零番队,究竟拥有何等的力量,又会给你们带来——何等的绝望。”
“好啊,我准许了。你那极尽挣扎、最终凄惨坠地的丑态,就由我满怀愉悦地收入眼底吧。”
两个女人以没有丝毫险恶、有如闲聊一般愉快的语气进行着交流,但是她们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恶意与杀意,甚至令入侵灵王宫的精锐灭却师都感到浸入骨髓的寒意。
“(原来七夜小姐的战斗风格,是这种类型的吗……)”
在灭却师阵营中一直都凹着造型的雨龙,默默扶了下差点滑落的眼镜。
“(好吓人好吓人,我有预感,卷进这两个人的战斗,是真的会死的,是连适应都来不及生效就会被瞬杀的!)”
性格向来谨慎的亚斯金,已经开始默默计算生存距离。
“(嘁,对付她的话,我也可以做到……)”
葛雷密满心不甘地想道。
“(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怎样才能满脸带笑地说出这种话啊!)”
就连向来无所畏惧的杰拉德,都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哼,拭目以待吧。”
千手丸当然听不见沦为背景板的灭却师们的内心独白,不过,就算她听见了他们的心声,想必也会当做蚊虫的嗡鸣忽略过去吧。
“卍解——”
面对前所未有的大敌,她终于解放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娑闼迦罗骸刺络辻。”
雍容的女音,仿佛要将天地覆盖一般扩散开来。
呼应着千手丸的解放语,世界发生了扭曲,数台织机于天地间显现,纺织出华丽的锦缎。
五彩缤纷的织锦仿佛幻彩色的海啸,为灭却师眼前的世界点缀上鲜艳的色彩。
将未来与现在相连,将命中注定的结局于此刻重现。
色彩吞没了灭却师,极彩色的天空有如另一个世界。
在宽阔、绚丽且密闭的空间,灭却师即将面临着宿命的裁决。
在如此威力的卍解下……
“呵呵。”
七夜竟然笑出了声音。
“妾身问你,有什么好笑的?”
“你该不会以为,只要能用出卍解就意味着胜利吧?”
七夜似乎打从心底感到有趣,格外开心地扬起嘴角。
“而且你的卍解,还能将人与命运关联起来……有趣,这实在太有趣了,有趣到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呢。”
“你说什么?”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看见非常有趣的结果。”
七夜将双手放在胸前,轻轻拍了一下。
“出来吧,亚里士多德小姐——如果你就是我的命运,如果你就是我的未来,那么你应该能捕获到水面上的丝线,沿着命运的长河逆流而上,然后——出现在现在的我的面前。”
就在她如此呼唤之后……
垂挂着大幅织锦的奇幻空间,发生了千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改变。
——光芒绽放。
那是无限扩展的、神圣又美丽的月华。
充盈着五彩光芒的奇幻空间,不知何时透进的月光在静谧地流转。
薄明的光芒淌过华丽的锦绣,将斑斓的色彩完全覆盖,为世界引入月的光彩。
月光虽然不刺眼,但却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像踏入了不容侵害的圣域,即便稍微动下眼皮都是一种冒犯。
(这是……什么?)
站在如此神圣的场景之中,千手丸的颈部却感到阵阵发寒。
那股寒意有如将剑锋贴住脖颈,传递着触之即死的恐惧,
——以及实体化的死亡。
“看来你已经成功了,朱月。”
千手丸听见七夜愉快的声音。
还有绝对不该存在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啊啊,一切都如你的计划一般。”
新出现的声音,令她睁大了眼睛。
虽然是非常久远的过去,但她确实听到过那个声音。
而且,她也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那个声音就是——
千手丸缓缓转头,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友哈……巴赫!”
与灭却师之王外形相似、容貌却更显年轻的青年,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进千手丸与七夜之间。
“我不是那个人。”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转身朝向七夜,单膝跪在她的身前。
那低垂的眉眼,那顺从的姿态,无不表明——
他的眼前,只有他献出全部、奉上所有的主人。
“最后的准备已经完成。您点名下单的物品,我已亲自为您取